聽到房產銷售口中的低價,許唯瞪著幾宿沒睡的牛眼,「怎麼能這麼低?」
「叔,你也得看看你那房子是什麼樣的吧?那種老破小有錢人才不買呢,只有沒錢,又想要?京市戶口本兒?的外來戶才買呢!你心急著脫手,只有這價了。」
許唯如遭雷劈,渾渾噩噩從房地產公司出去的路上,他?實在是沒了辦法,掏出手機給?當時和?他?講了好大一通難聽話的蘇和?撥了過去,可鈴聲從頭?響到尾,對面都沒有接通。
走投無路的許唯去了京市大學,他?要?見路父。
路父沒想到許唯會突然來找自?己,給?研究生?們上完課,就帶著許唯回了自?己辦公室,「老許啊,你這來的也太?突然了,我才剛剛上完課,有什麼急事嗎?」
許唯的落魄是刻在臉上的,看見他?這副樣子,路父也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他?是不是真遇上事了。
而許唯沒有開?口,他?上前?一步,徑直跪倒在了路父的眼前?,撲通一下子,響的很,好像要?把那木地板砸兩個洞。
「哎呀,你這是幹什麼?」這一下子,把路父都嚇的跳起來了。
「文遠,如果我不是真的沒有法子了,我不會舍下這張老臉來求你的……」
「你先起來,無論是借錢還?是辦事都好說,但別用這招。」路父還?好進來時關上了辦公室門,不然就許唯這個德行,讓那些外人看到了不一定要?怎麼想。
「我想,我想我想託你,聯絡我的孩子。」許唯艱難開?口,他?無法向路父開?口借錢,這似乎是尊嚴般的問題,他?不願意再被你兩千塊錢羞辱。
但同為親人,他?就覺得蘇和?幫一把他?們,是理所應當的。
「聯絡你的孩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家孩子在哪你不知道?」路父覺得不妙,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退了幾步。
「我和?妻子當初離開?麗龍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上次帶到學校裡的麗龍主。」許唯又拿出那番混淆視聽的說辭,「……我向你發誓,這些年我們心裡面都惦記著他?,只是,上次見到的太?突然,我想不到如何跟他?溝通,錯過了機會。」
「他?現?在不肯見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京市哪個地方,我想求求你,幫我們組個局,讓我們一家四口團聚吧!」許唯說著,眼淚也流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哭的相當不像樣子。
路父從路崢那裡聽到的往事,是一部分,他?並不清楚這其中諸多彎彎繞繞,而許唯一股腦將所有的恩怨全?都歸咎於麗龍的封建,講當時大兒?子生?病,他?們也是有苦衷的,講他?們夫妻本以為那個孩子已經死掉了,這麼多年也是被瞞在鼓裡。
路父作為局外人這麼一聽,似乎許唯也的確是可憐人。
「而且,我家老大,前?天剛從u出來,身體特別差,我想讓他?們兄弟兩個相認,彼此以後能搭把手,有個幫襯,叫我愛人也能開?心些。」
「文遠,求求你了,幫幫我吧,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路父被幾句謊話糊弄的心軟,但他?依舊沒有打包票,畢竟願不願意見,還?要?看蘇和?的想法,蘇和?不願意,他?也不能把人綁來。
當晚,路父親自?開?車去了路崢的居所,準備跟兒?子和?蘇和?,小小提一下這件事。
畢竟許唯一家人,真已經是可憐至極了。
「爸,您怎麼這麼單純?他?說什麼您就信什麼?」路崢第一個反駁,他?看路父真是大學象牙塔裡面待太?久了,連許唯的別有用心都看不出來。
蘇和?也扎著腦袋,不知道許唯為什麼打不通他?的電話還?要?去麻煩路父,只覺得這個人更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