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阿涼怎麼會跟你談戀愛!少痴人做夢!”
他顧不得紳士禮儀,怒氣衝衝的樣子,頗引周圍人注目。但他顧不上這些,因為他長久以來的夢想就在此時此刻碎掉,他憎恨這個地方,憎恨周圍的一切。
寧嘉謙愣了一下,不知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火,跟他解釋著什麼。但葉輕蘊一句都聽不見了,因為每個字都是地獄的鑰匙,等寧嘉謙把話說完,葉輕蘊環顧四周,他已經站在地獄裡了。
好一會兒,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音線帶著忐忑不安,“九哥,我——”
葉輕蘊打斷她的話,“剛剛那人,不是你男朋友,對麼?”
許涼低聲說:“抱歉九哥,他生病了,我不能去美國看你”
葉輕蘊想被人判了重刑一般,無望地閉了閉眼睛,他聲音輕的像是在自言自語,“你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她還在那邊忙不迭地道歉,“九哥,你別生氣,等他身體好一些,我立刻飛到美國去看你好麼?”
葉輕蘊心如刀絞,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的什麼。十幾年的陪伴,原來守候得到的不是愛情,是擦肩而過。
他忽然覺得自己臉上一陣溼涼,伸手一觸才知道自己流淚了。以前不管遇到怎樣的磨練,責罰,他都不動聲色,許涼常取笑說,他是個沒有淚腺的人。
原來他是有淚腺的,可今天讓他哭的,卻是以前常常讓自己笑的人。
良久,他才聲音低啞地說:“許涼,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葉輕蘊過了一段很荒唐的日子,不管學業,也不管貝櫻。整日喝酒,去酒吧呆一晚上,遇上會打烊的店,爛醉如泥的他,會被人抬到大街上。
因為他出門從來不帶手機,店員找不到一個可以接他回家的人。幸好是夏天,不會被凍著,他半夜醒過來,發現天上的星星很大一顆,一閃一閃,像極了許涼的眼睛。
想到這兒,他趕緊打住,到現在還能想起她來,看來是酒還喝得不夠。
再準備去一家不打烊的酒吧,可他身上的錢包卻不翼而飛。
可無所謂了,本來已經行到水窮處。
那一週,夏清江很自覺地沒去打擾葉輕蘊,他以為兩個發小會度過一段很浪漫難忘的日子。直到醫院打電話來,說葉輕蘊喝酒喝到胃出血,需要人在他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夏清江火速趕過去,在手術室門口等了兩個小時,葉輕蘊才被推出來,他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葉輕蘊是天生的貴胄,什麼時候都一副沉穩淡定的樣子,什麼時候把他自己折騰到這種地步過?
“她沒有來”,這是葉輕蘊看見夏清江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第二句是:“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們絕交吧”
夏清江沒說話,到最後替葉輕蘊抱不平,還是給許涼打了電話。一向以許涼哥哥自居的他,第一次將她罵得那樣狠。
真的,誰看見葉輕蘊在病床上萬念俱灰的樣子,都會憎恨讓他變成這副模樣的人。
打完這通電話,夏清江才知道許涼談戀愛了。他瞬間啞口無言,原來事情已經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怪不得葉輕蘊會墮落成那樣,他是那樣一個將自尊自信的人,走到這一步,便不會再跟許涼有任何交集。
出院之後,葉輕蘊收到校方的警告,再缺課不交論文,他就有被勸退的危險。病還未好全,他又投身到學業和貝櫻的事務當中。
夏清江只知道那時他的煙癮變得很重,為了避免和許涼見面,他已經很少回國。
常常在他身邊陪著的人,變成了童湘。
並不是葉輕蘊多喜歡童湘,而是她常說一些關於許涼的事。童湘也居心叵測,專說些許涼和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