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臥室中,看著那簡樸中透露出高貴氣息的佈置,再聯想到當前在帝國貴族中流行的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奢華作風,葉馨儀心裡突然有了一點懷舊的情緒。她想起了幼時親眼見到過的帝國繁華,想起了那個年代路不拾遺的純樸民風,想起了當時帝國向外開疆拓土的盛世武功。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一種感覺,她開始覺得自己過去所聽到過的有關皇帝的一些英雄傳說並不全是虛假的,也許當年武明皇帝真的是一個好皇帝!”皇上,定國公王夫人已經被奴才帶來了!您是現在召幸她嗎?”李思安的尖細的嗓音將葉馨儀從浮想中拉了回來。她這才想起自己正站在皇帝的寢宮中,等待他的召幸。
她向李思安行禮的方向看過去,入眼處是一塊巨大的黃|色幃幕,剛好將這間巨大的臥室從中間隔成了兩半。
皇帝低沉的話聲從幃幕後面傳了過來:“好!你先退下吧!叫定國公夫人自己進來見朕!”李思安忙躬身應道:“是,皇上!那奴才就先告退了!”他轉頭朝仍然站立在原地沒有動彈的葉馨儀使了一個眼色,朝幃幕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她趕快過去。然後便向著幃幕的方向拱起手,低垂著頭彎腰向房外慢慢地退了出去。
直到退出房門,他再也沒有抬起頭來往葉馨儀的方向看一眼。葉馨儀看得出來,李思安對於皇帝是發自內心的畏懼,心裡更是好奇:“我以前也見過武明幾次啊!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嘛!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罷了!李思安怎麼會嚇成這樣啊!”來不及等她多想,她又聽到了武明催促她趕快進去的聲音。
“怎麼?定國公王夫人,你還需要朕親自出來迎接你嗎?”葉馨儀撇了撇嘴角,朗聲道:“皇上,您這樣說,臣妾怎麼當得起啊!臣妾是因為從來沒有這樣單獨來叩見皇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傲為好!皇上可千萬不要見怪臣妾哦!”武明蒼老的笑聲從帳幕後面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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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王夫人果然足伶牙俐齒!朕不怪你!你趕快進來吧!”葉馨儀聽到皇帝這麼一說,才扭著腰婀娜多姿地走向那面厚實的黃|色幃幕,準備去見識一下皇帝真正的生活空間。
掀開厚重的布帷,葉馨儀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東西。
在幃幕後的空間裡堆滿了各式各樣光怪陸離的寶貝,想來應該都是從全國各地、甚至是異域他邦搜刮來的奇珍異寶。在房屋的牆上則綴滿了流光四射的珍珠、水晶。
整間屋子給人的感覺就奸像是處身在一個藏寶庫裡。如果它真是藏寶庫那也倒好,可惜它卻偏偏是供人居住的,那就只能用俗不可耐來形容了。
更為讓人吃驚的是,在這麼一間屋子還有著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器具,有一些明顯是虐待用的工具,而另一些卻連“久經戰陣”的葉馨儀也從來沒有見識過,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途。如果說幃幕前的房間代表了皇帝當年進步的一面,那這幃幕後的佈置就完全反映了武明皇帝現在的腐朽。這也難怪葉馨儀看到房間內的裝飾後會吃驚得呆立當場。誰又能夠想到,在同一個房間裡面由一道幃幕所隔開的兩個空間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在房間正中一張綴滿珠玉的床上,一個頭發微白的老頭子正盤腿端坐在上面,雖然看上去仍然是身體強裝、紅光滿面,但是他臉上那一道道明顯的皺紋,卻是歲月的風霜所留下、掩飾不住的痕跡,在在提醒人們他已經是一偶風燭殘年的老人了。老頭子的身上穿著一席象徵著他身份的袞龍黃袍,而且葉馨儀也清清楚楚地認得此人確實就是當今大夏帝國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武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