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再會。”
“……”
迫不得已,晏蒼陵迎著頭皮去尋了季崇德,本想偷偷摸摸地尋王大夫給自己包紮,糊弄季臨川,可又生怕季臨川生自己的氣,讓自己去挨季崇德的刀子,是以權衡利弊,還是慢騰騰地去尋季崇德了。
站在季崇德的房門前,在外風光無限不可一世的晏蒼陵卻如蔫了的蟲子,一點一點地朝門口拱去,臨近門口了,聽聞周圍有侍女盈盈笑聲,他立馬後退數步,繃緊了身軀,在周圍負手閒逛,不想這侍女恰好朝他這兒走,一見著他,面上笑意更甚,齊齊地低身揖禮:“參見王爺。”
晏蒼陵眼瞪如鈴,張口一動,想讓其噤聲,卻聽季崇德房內一聲沉穩男音落下,將他的雙腳釘在了地上。
“王爺?既然來了,為何不入內,莫非是怕我了不成。”
怕他?哼!晏蒼陵震袖一抖,將手裡的繃帶攥好,闊氣地推門而入,看季崇德正坐在桌上喝茶,頓了一瞬,撩袍下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將手裡的繃帶大大咧咧地擺在桌面,一聲不吭。
季崇德敏銳地一挑眉頭,看了看繃帶,又納入晏蒼陵昂首的模樣,心思一轉,遂明瞭地道:“璟涵喚你來尋我的?”
“不是!”晏蒼陵不假思索地反駁,“是我要來尋你的。”
“好端端你會來尋我?!”季崇德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聲音都揚道了頂上,“你莫不是安了什麼不好的心罷。”
“不是,”晏蒼陵哪好意思道自己被季臨川管制,死鴨子嘴硬道,“璟涵不理會我,我來尋你幫忙。”
“幫忙?”季崇德鬍子一吹,一雙眼角吊得老高,分明是不相信他會如此親近自己,粗粗掃了一眼桌上的繃帶,再看晏蒼陵胸腔隱有血漬滲出,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勁了,心中一酸,拿起繃帶便道,“成了,我給你包紮罷。”
“嗯?”晏蒼陵愣怔,懷疑地蹙眉上下看著季崇德,確信他眼中堅定不假,方乖乖地除衣,露出那道傷。連夜的趕路,傷勢都未能很好的處理,方好的傷,又裂了開來。
季崇德眉頭一緊,問道:“藥呢。”
晏蒼陵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遞給了季崇德:“給。”
季崇德接過,抿了抿唇,給晏蒼陵細心地上藥。
平日裡一見面,便燃起巨火的兩人,此刻竟平靜了火氣,和諧地處了起來,若是旁人見之,只怕都要嚇丟了魂。
靜謐的房內,有什麼氣息兜兜轉轉,一時升溫,有種近乎親情的情感從心而上,晏蒼陵頓了半晌,試探地叫了一聲:“嶽……丈?”
季崇德的手剎那僵在了半空,頓了半晌,又繼續動作,輕輕嗯了一聲,動作麻利地給晏蒼陵包好了傷,推了推他:“成了,包紮好了。”
晏蒼陵低首一看,包紮的手法同季臨川的一模一樣,不愧是父子。嘖嘖地讚歎了一聲,晏蒼陵笑著拱手道:“多謝岳丈。”
“嗯,”季崇德從鼻腔吭出一聲,明顯不願同他多客氣,話語一轉問道,“你為何會受的傷。”
晏蒼陵不敢隱瞞,將自己所經歷之事告知了他,季崇德聽罷後,問了一句:“吳嘯你打算如何辦。”
☆、第七十九章 ·拖延
一談正事;晏蒼陵便肅整了容色,整個人頓時從頹靡煥發成了正經之態;將頭一點道:“放他走,不抓。”
“嗯?”季崇德一挑眉頭,並不道明贊同或是否認,“你不抓;便不怕他趕回南相,再組起西平軍作反麼。”
“有何可怕的;”晏蒼陵朗笑,爽快地道,“我若怕他;我還敢帶人手回府麼。他如今人心已失;難以再捲土重來了。當然;若是他的親信,相助於他,那我便無法子了。”
“嗯,”季崇德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