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鳳冠霞帔,沒有紅燭紅燈,只有天與地,見證著他們的情愛,一個青樓女子,一個普通書生,一段擦肩而過的愛情……
江鳳來抱著晴波,往落霞山頂而去了,這一次,晏蒼陵沒有再往前跟,他想,江鳳來也有自己的選擇,是同晴波而去,或是活著替晴波復仇,都由江鳳來自己而定。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內心祝願,若有來世,讓他們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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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波的死,沒有讓季臨川落下一滴淚,卻在看到兩人錯過的愛情時,淚流滿面,當夜,他抱著晏蒼陵說,慕卿,我們不要再分開,哪怕海角天涯,生死都要相隨。
晏蒼陵吻著他的淚,他說好,好,好……他不知說了多少個好,說得不厭其煩,說得心都碎成一片一片。他說,晴波當初沒能說出那一句“好”,便同江鳳來永生錯過,他不要再走他們的路子,他要同季臨川,好好地過,好好地道盡所有的情話。
當第二日,嶄新的一日到來,紅日捎來暖色時,他們便在客堂上,看到了那容顏煥發的男子。
太過難以置信,不過經過一夜,青渣已去,亂髮已扎,書生之氣驟斂,寬大的袍袖被窄袖之衣取代,該執筆作畫的手,竟挽著一把巨弓,誰敢相信,這還是昨夜那落魄的江鳳來。
“你……”晏蒼陵也怔愕了半晌,眨眨眼回神而來,“你尋我?”
“不錯,”江鳳來從坐上站起,有力地一手抱拳,利落地回道:“我無人可信,只能信你了。我要尋到害晴波之人,親手替她報仇。”
季臨川淺淺地抿唇,欣慰一笑:“你能振作,我由衷地替你高興。”
江鳳來目中含光,手上巨弓倏爾一緊,沉聲問道:“那些人在何處!”
“至今還未查明,”晏蒼陵搖首,“畢竟我趕來時,已經耽誤了不少時刻。”且,由於他將部分的探子帶到了南相之故,這兒的探子人手不足,而晴波離世也斷了他訊息最廣的來路……品芳閣現今於他而言,已成了一處普通的擺設。
“且住!”晏蒼陵猛然抬首,“我記得你昨日說過,你先前回到品芳閣時,一直未見晴波,便在門前等候,直待昨日才有人出面,道晴波已走,品芳閣歸於那人所管?”
“不錯,有何問題麼?”江鳳來好奇問道。
季臨川聲音略帶急促,也發現了其中問題所在:“那在此之前呢,你去往品芳閣無人阻攔你麼。”
“這倒沒有,”江鳳來稍稍蹙眉,“因我以前便常來往品芳閣,是以隨意進入,但我問及晴波何在,每人都說不知,我當時以為晴波只是出外遊玩,遂未放在心上,哪曾想……”
晏蒼陵斂下了雙目,在江鳳來等候晴波時,晴波的屍首已被樂梓由倆人帶到了晏王府的冰窖內——兩人當真是一直錯過。
“亦即是說,”季臨川摸著下頷,沉吟道,“你昨日方被那人所攔。那你可知曉,攔你的女子是何人?”
“我不知,我去品芳閣,只是去找晴波,其餘人並不接觸。”
“夢容可有尋著?”季臨川倏爾問了一個毫不著邊的話。
晏蒼陵頓了一頓,搖首道:“不知所蹤。”
“那我們便去問品芳閣的現任老鴇罷,她定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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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尋夢容?”新老鴇——花顏見到晏蒼陵,聽他們如此一問,禁不住訝了一訝。
“你知曉夢容姑娘在何處?”小悅被晏蒼陵等人帶來,聽出花顏並無驚訝,立馬追問道,“你可是知曉她在何處,快說快說!”
花顏到底不比晴波從容與鎮定,被問了這麼幾聲,便稍稍露了口風:“你們怎知奴知曉夢容在何處?”
季臨川輕抿薄唇,搖首解釋,原來晴波已走,品芳閣當是交予夢容之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