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惶地在家裡安了監控,發現一到夜晚,家裡的傢俱會自己移動,會發出砰砰的聲響,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一般。”
身體上有癌症在折磨著她,精神上有李芳在折磨著她。
“我並不是搬家了。我是症狀加重,只能在醫院住院。住院期間,李芳近乎每天都會打個電話過來,我沒接到、我沒回她、我沒給她錢,她就會一直咒罵我,給我發簡訊。”
“給我發她死去兒子的墳。”
“給我發病床上的血,碎肉……給我發小孩的屍體。”
“她這些行為太過分,我想報警,可我身體太疼了……做筆錄,收集證據,還有各種調查流程要走。我想,我這次化療完成我就去報警,讓警察把那瘋女人抓起來。“
——“可我沒能熬過第三次化療。”
“從那場‘車禍’到我死亡還不到一個星期。我死在醫院,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我終歸是想家的,所以,一直徘徊在這裡。”
……
那隻鬼似是不願再說其他內容,站在原地,沒過多久身形就消失了。
徐淮沒有阻攔它的離開,徐淮也在原地思索。
從不同人口中說出的故事是不一樣的,任何人闡述事件的時候多少都會偏向自己。
徐淮以往沒有那麼詳細聽鬼講述過自己的死法,這還是第一次。
這隻鬼講述的內容實在是太過詳細真切,徐淮很難去懷疑這其中事件的真實性。
感覺到手掌被人牽動,徐淮抬起眼,看向謝景。
謝景的手掌一直和徐淮相接,在那隻鬼講述到一半時,謝景就發現徐淮的手開始發涼。
只可惜他自己的手也冰涼,壓根捂不熱對方。
將由此而生的莫名不悅藏起,謝景迎上了徐淮的目光,開口:“鬼很會說謊。”
徐淮不知道他的僱主為什麼會那麼篤定地開口,就像是對那種東西瞭解極了。
徐淮:“嗯?”
謝景:“但剛剛那隻鬼說的內容,應該都是實話。”
雖然前一句是那麼說,但謝景此時的想法也和他相同,徐淮並沒有繼續多想,將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這次的事件上。
“……嗯。”徐淮點頭,“剛剛我詢問了先前在警局內的那個單警官,那個警官說李芳出車禍並沒有報案。”
都出了人命,為什麼還會選擇私了。
那必然是害怕在警察的詢問中出了紕漏。
害怕真相暴露,所以不說。
所以……十多年前,李芳故意去碰瓷的那位姓張的司機想訛錢,卻不料那司機的錢全拿去治病,壓根沒錢給李芳。
李芳當時懷著孕,訛錢的時候摔了,把孩子摔沒了。
孩子沒了,錢也沒訛到,所以李芳才會做出後續一系列近乎癲狂的行為。
而那車主也因為李芳的威脅、騷擾,精神崩潰之下,最終沒能熬過化療,死在了醫院。
徐淮深吸一口氣。
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李芳是個這樣的人。
說實話,這大姐可比鬼恐怖多了。
“怎麼了?”謝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