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我是李思為。”
“噢喲,李思為,思為,對吧?我聽邱導提起過你!”中年男人看著油光滿面,滿腦肥腸。
李思為有些錯愕:“是麼”
一旁的俞川也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聽說你小提琴拉得不錯呀。”那人眼光一轉,看到了角落的琴箱,“哎我就跟你們方老師提了一嘴,你還真把琴帶來了。”
李思為愣在原地,不懂他的意思。
“既然都帶來了,就給我們這幫俗人拉一首曲子熱熱場子。”男人敲了敲桌面,“怎麼樣啊?”
李思為釘在原地,手臂僵直,直到那男人再次催促:“怎麼了?小李老師不願意了?”
他咬了咬後槽牙:“我給您拉一曲《查爾達什舞曲》?”
對面卻蹙了蹙眉:“哎呀,這什麼舞曲我們聽不懂的。你來一首最近很紅的那個——”
話音未落,李思為忽然看到身旁的人站起了身。
“抱歉,齊老闆。”俞川擋在李思為面前,“這把琴是我們劇組高價借來的,磕了碰了不值當。後面拍戲還要用的。”
那中年男人見俞川起了身,臉色微變,但也不好發作,乾笑了兩聲:“呵呵,是嗎?這麼名貴的嗎?”
李思為撥開了面前的人:“沒事,我拉琴就是了。您想聽哪首就哪首。”
那男人似乎高興了,徑直走了過來,用力地捏了兩下李思為的肩膀。
俞川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哈哈哈哈——還是我們小李老師聽話——”對面幾個人已經笑作一團。
李思為回頭一瞥,坐在一旁的俞川臉色極為難看。
他懶得看俞川的眼色,抬眼問桌面那幾人,到底想聽什麼曲子。
他們點名要聽的曲子李思為沒練過,還是在手機上現搜的譜子。李思為站在眾人面前,架起小提琴,對著譜子拉得斷斷續續,幾個音順著酒氣跑了調。他也只得硬著頭皮往下拉。
“好好好——”
“再來再來!”
不知是喝彩還是調笑,對面的笑聲和掌聲越發猛烈。
一曲拉完,李思為被滿屋的酒氣燻得有些想吐,收琴時腳下不穩差點摔倒,一側的中年男人朝他拍了拍手,然後用力地掐了下他的後腰。
“李什麼來著,李——思為是吧?體力還得練啊。”
李思為忍下氣來,嗯了一聲。
突然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甩上。李思為已經收好了琴,抬頭一看,俞川的位子空了。
-
半小時後,方雨把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送上了商務車,又給自己叫了個代駕。
包廂裡很快空空蕩蕩,只剩下滿桌凌亂。
李思為一個人蹲在包廂的一側拎起琴箱,窗外寒風陣陣。
白天拍戲時就受了凍,還喝了酒,這會身心俱疲,頭暈目眩,已經有些難以站立。
他拎起琴箱後,朝門口走去。但剛走到門口,他就感覺一陣噁心,扶著門框對著花壇就吐了個稀里嘩啦, 滿口酸苦,涕泗橫流,狼狽不堪。
李思為好不容易從花壇中抬起頭來,眼前卻出現了一隻手和一條白色手帕。
他抬眼一看,定住了:“你怎麼沒走?”
“擦擦。”俞川把手帕拋給他。
李思為不得不接住,抬手輕輕擦了下臉。
>/>
“李思為。”俞川掃了一眼他的琴箱,似乎有話想說。
“我要回去睡覺了。”李思為認為這並不是個敘舊的好時機,他伸手試圖再次撥開俞川的身體,可惜手下無力,無果。
俞川看著他的樣子,臉色陰沉:“這麼貴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