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怪了。你下午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兩輛卡車。”
“卡車?!”
“對,物流公司的車。說是來送傢俱的,我還沒說話呢,人就給都搬家屋子裡了。輕輕房裡的床換了新的,客廳的沙發和餐桌也都換了新的。我就問哪裡來的這麼多東西,他們也不回答。只跟我說別擔心,都是環保材料的,對老人小孩都好。”
“沒說是誰寄的嗎?”
“沒有啊。但是我看了一眼他們的底單,上面倒是寫著一個人。”
“誰?”
“孟女士。”護工回憶了片刻,“對,姓孟。但是具體的名字沒寫。”
李思為握著手機,幾秒沒說話,然後才嗯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怎麼了?”莫雪朝他揮了揮手。
“沒怎麼。”他把手機鎖屏放到了一遍。
“你有沒有檔期啊,人等著信兒呢。”莫雪又指了指自己的聊天視窗。
“有。”李思為放下杯子,篤定地看著她,“必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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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大戲排在了週五的午後。
之前李思為補拍的幾個鏡頭也是為了給這場戲作鋪墊。李沛雲下船後,回到了自己許久未歸的家鄉。原本留洋海外前,他也是富庶的大戶人家出身,如今多年未回,這一回來,發現家中已不同往日,各大家族互相傾軋,排除異己,李家只有軀殼還苦苦撐著,內裡已經潰敗不堪。
李沛雲到了一所學校教音樂,放學後跟學生一起走出學院。卻在城根的牆上看到一張懸賞通緝令。
而畫像上的那個人,眉眼輪廓讓他心驚。梁海生船艙裡的那把手槍,根本不是用來自保。他是賞金殺手,他隱姓埋名,常年在海上漂泊,是為了躲避追緝嗎?
李沛雲在家鄉教書,度過了三年。就在第三年的末尾,寒冬臘月,李沛雲照常起床準備出門去學校。關上房門,走到院子裡卻發現院子裡站著三個陌生的黑衣人。
而為首的那個人,雖然蒙著面,他卻認出了對方是誰。兩個殺手跟在梁海生身後,而梁海生手裡仍握著那把銀黑色的手槍,站在離李沛雲最近的位置。
李沛雲曾經在海員宿舍裡試過開槍的滋味,但如今那把槍的準心卻對準了自己。
他在陸地等了梁海生三年,等到了反目成仇的結局。梁海生說自己會下船,最後卻是收受了李家世仇的錢財,來結束李沛雲的性命。
這場殺青戲,拍的就是這一段槍戰。
莫雪組裡確定的最後一版劇本,是梁海生抬手上膛,準心對準了李沛雲的心臟。但最後關頭,他猶豫了,子彈偏離了軌道,打到了李沛雲腳邊。但身後的另一個殺手卻越過樑海生朝他補了一槍,李沛雲血染當場。梁海生丟槍抱住了他,在血泊中大哭。
至此,劇情徹底結束。
劇組的槍戰戲一般都拍得謹慎,李思為特地提前了兩個小時到了片場。劇組已經根據原著搭好了李家祖宅的內景。十來米見方的天井,高牆大院,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化妝師和服裝師把保姆車開到了片場,現場給主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