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小樂,這事我可只是對你說的,別人都沒說,你也不要講出去啊!”範寶發小聲道。
“行,範支書你交代的事情就放心吧,我絕對不說出去!”馬小樂口氣堅定,讓範寶發很滿意,伸手扶著馬小樂的肩膀把他那排到主座上坐了。
酒席上馬小樂是中心,肯定是要多量的。
到下午三點多散席的時候,馬小樂喝得身子都晃了。臨走的時候,他想和棗妮好好打個招呼,順便握個手捏巴她兩下,可她出去了。馬小樂很不甘地離開了,往家裡走去。
“爹啊,我回來了!”馬小樂喝得很在狀態,打著酒嗝說:“娘,我回來也沒先到家裡,直接去了範寶發家,你們可別生氣啊!”
馬長根和胡愛英哪裡會生氣,忙把馬小樂按在椅子上,“小樂你喝多了,熬碗紅糖水給你喝喝,解酒呢!”
“不喝不喝,這點酒不算什麼。”馬小樂站了起來,“我到外面看看去,好長時間沒來了,也不知村裡咋樣了。”
馬小樂打算去果園裡看看,阿黃不知是啥模樣了。
出門向東,馬小樂沿一溜河堤往村南走去。沒走多遠,碰上了田小娥,正挎著一籃玉米棒子,要去養鴨場搓了餵鴨子。馬小樂本想問候田小娥一下的,可看著她難看的臉色就沒開口。馬小樂知道,田小娥還算是個善良的女人,不過女人總歸是女人,因為她男人曹二魁被金柱給教訓成那樣子,心裡疼哪,想不開,可又不敢把金柱怎麼著,所以都把怨氣衝到馬小樂身上了。
田小娥把籃子放下來,在裡面翻弄著,找出一個大個的、顆粒不飽滿的棒子,又找出一個小而飽滿的棒子,斜了一眼馬小樂,用埋怨的口氣說道:“光大有什麼用,一捏還不如小的結實呢!”
馬小樂一聽,心口一陣絞疼,咳嗽了幾聲,都要吐血了!孃的,這田小娥說這話,肯定是有原因的。馬小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美玉,一定是顧美玉漏了嘴,說他緊張硬不起來。
“田小娥,信不信我搞死你啊!”馬小樂趁著酒勁,開口大罵起來。
田小娥也不示弱,“來啊,有本事你來搞吧,上一回你不就要帶著村裡人到我家裡搞我給他們看得麼!”
田小娥的不示弱一下讓馬小樂清醒了許多,很後悔一時衝動說了那話,怎麼說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咋還能和田小娥之流的村婦攪和在一起呢,那不是掉份兒嘛!
馬小樂也不答話話了,趕緊拔腳就走,不過心裡頭可罵開了,“孃的,田小娥你等著,哪天非搞得你翻白眼不可!還有顧美玉,這個大唇子的騷女人,也得整得她哇哇叫!”
被田小娥這麼一鬧騰,馬小樂也沒了心思去果園了,便從村南繞上了大路,準備回家再看看,然後就回鄉裡。
走到村頭,馬小樂看到了二楞子,這傢伙吃得肥頭大耳,“小樂,嘿嘿,逮蝦子不?”
“大冬天的,逮什麼蝦子啊,等天熱了再逮吧。”馬小樂對二楞子已經不再捉弄了,反而還抱有一份同情,覺著他挺可憐的。當然,馬小樂有這種心態,和柳淑英是分不開的,在馬小樂心裡,柳淑英就是不老的聖女,慈懷而又讓人充滿著。馬小樂覺得,柳淑英就像是家院裡的桂花樹一樣,大態端莊,有種讓人折服安逸的氣質,在她身上,可以看出歲月的影子,就像桂花樹,即便是老了,也能垂香一枝,讓人神怡。
馬小樂現在不想見到柳淑英,感覺好像是一個優秀的炮兵堅守著一門失效的大炮,最不安的或許並不是面對敵人,而是面對曾經的戰友。
馬小樂趕緊往回走,他還怕見到顧美玉,他怕顧美玉再說些指桑罵槐的風涼話,那可就受不了。
“小樂,去果園看了沒?”一進家門,馬長根就問了,“阿黃這幾天不怎麼好,蔫了吧唧的,也不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