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們才沒敢當時就殺你。”
鐵芳冷笑著說:“我倒不願沾金霸王的光,隨他們處置我就是!”
神手張說:“明天一早,他們必有人往長安去找戴閻王,一兩日那傢伙就能回來,韓大爺你的性命可就難保了!”說時,這兩個人全都發出嘆息之聲。
鐵芳倒是沒有畏懼之意,只說:“剛才是你們曾趴著這個門,先來看過了我一次嗎?”
邢柱子答道:“對啦!那是我。”
鐵芳一聽,就灰心了,他還滿望著是春雪瓶呢,現在才斷了念頭,春雪瓶不知往哪裡去了。這兩個人雖都有意來救自己,可又都無力!此時更鑼在耳畔敲了四下,邢柱子嚇得就趕緊蹲了了身,神手張又爬看靠著牆,如此,他二人屏息了半天,鐵芳也沒說一句話,鑼聲才敲過去。
邢柱子又過來忿忿地,且帶著悲聲說:“我倒是不怕死!只要韓大爺你能夠替我娘跟姊報了仇恨!”
鐵芳也著急地說:“可是我這鎖鏈!”
邢柱子說:“我知道,這是戴閻王想要養一隻熊看著玩,才命人栽下的石構。後來因為怕涼州府的吳元猛來,他的爸爸名叫黑山熊,他見了就許不高興,得罪了他不好,所以才沒叫獵戶把熊送來。
這鑰匙是在解七的手裡。”
神手張忿然說:“咱們去由解七的手中奪過來!”
鐵芳倒是冷笑著說:“你連走都不能,怎能由他的手中奪鑰匙?你快去吧!如若被人看見,你們的命就完了!快走吧!諒你們也救不了我,這次你們來看我,我雖死也難忘。張兄!我勸你以後應當戒賭,湊點錢還是到洛陽去,我家裡不多你一個人吃飯,邢兄弟你的仇也不難報,以後你若見到春雪瓶,可以去求她,但切不要說我已死在這裡了!”
他說了這話,那雖然與他向無交情的邢柱子,竟自噙嚥了起來,神手張也黯然飲泣。天色已快要亮了,這二人不敢在此多停,神手張一半叫邢柱子攙著一半他自己爬著,兩人就悄悄地走了。
鐵芳看著他們走後,就由神手張想起了師父瘦老鴉,他們全是被人打傷了腿而落至悲慘的境地。
他們可還不顧性命地教我,他們都是俠義可欽,但武藝卻又都不好。我呢?假意與吳元猛相交的那件事本已稱不起俠義,武藝又差!想來想去,愈覺得灰心,真願意戴閻王前來一刀將自己殺死,省得自己再靦顏生於人世。至於家中的妻子陳芸華,外面行蹤渺然的春雪瓶,他更覺得愧對了,更不敢想。
他在這如同等死一般,少時天就亮了。
鐵芳剛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忽然聽得門又響,他睜眼一看,見門前立著一個人,身材很胖,長得既黑,又有點黑鬍子,原來正是在天山博羅霍落山下,被自己救過性命,而且還給他買了刀劍藥,又給他留下銀兩的那個假的瘦虎常明。其實常明已經死了,鐵芳也曉得他就是老君牛張伯飛,心中罵著說,這個無義的小人,看你對我怎麼樣?
只見張伯飛身穿黑皮襖很闊氣,很舒服的樣子,拱著手說:“韓兄弟久違了!我到了涼洲的時候,你正走了,所以咱們沒有碰頭,不然我決不會叫你跟吳元猛鬧得那樣,現在因為這裡的戴莊主跟解七爺,全是我的好友,我也是才來了兩天。沒想到就遇著了你這件事,叫我很為難!我也沒法子叫他們放你,可是管保不能叫你受一點委屈就是了。”
鐵芳冷笑著不語。張伯飛當時就叫人來給鐵芳送來了茶,端來了飯,還有酒,都放在鐵芳的面前。
張伯飛就又說:“韓兄弟你還是放心些!有我在這裡保你絕無性命之憂。你那個朋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