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懷仁將軍極力配合朝廷派下的官員,使俞州地區儘快歸治,僅用了十年時間就使此地豐饒富足,又過了幾年新皇登基,朝中風雲變幻,懷仁將軍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很多文人開始大肆攻訐懷仁將軍,有見於此,他便散盡家財與孫子孫女回到了老家,還沒過幾天清靜日子就被一夥地痞流氓衝入家中,祖孫三人就此慘淡收場。”
“直到如今文壇中人對懷仁將軍依舊褒貶不一,看法共分兩派,一派認為他身處惡幫,其存在本身就是欺壓民眾的一株稻草,不管他假惺惺地做了什麼,其每天吃穿享用的還不是從鄉民們身上搶來的?所以他們認為懷仁將軍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賊。”
“而另一派認為他雖身處惡幫但本性不壞,而且從善如流,不能因為他的出身來歷而否定他的善舉,人無法選擇其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所作所為,結合懷仁將軍的功績,他們認為其值得建宗立廟。”
“其實,在早期時候,天下動盪不安,朝廷出於鼓勵四海歸治的目的,對懷仁將軍還是很善待的。”
“到了新皇登基的時候,已經是天下臣服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懷仁將軍這種人已經沒有價值了,所以下場慘淡倒也在意料之中。”
“如今懷仁將軍廟已經被朝廷定為淫祠,只是俞州地區對懷仁將軍的信仰根深蒂固,不是短短時間就能完全取締的。”
“為防鄉民暴動,朝廷採取溫和的方式,選擇讓時間淡化一切,終有一天懷仁將軍的事蹟會只存在於鄉民的口耳相傳之中,沒有切實受過其恩惠的人自然不會再供奉他了。”
宗立武說了這麼一大段,夏小蟬都無動於衷,只當他是在和墨蘭說話一般。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賑濟鄉民的事情好了。”宗立武總算認輸了,“其實我只不過和燕小弟去劫富濟貧了…”
夏:“這是好事,幹嘛瞞著我啊?”
“你覺得這是好事?”宗立武驚訝道,“我感覺你和剛出來時有些不同了呀。”
“有嗎?”夏小蟬思索了一陣,發現確實如宗立武所說,以前的她很重視規矩,如今越來越覺得規矩不一定就是對的,它不過是人定的,有好也有壞,人更應該遵從的是普世的道德教養而非人定的條規。
再說了,在這種比她以往所知更為殘酷的世道里,確實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夏小蟬點了點頭突然念頭一轉說道:“還不是怪你,害我成了布竣城的通緝犯,畫像都貼到燁豐城來了,還好他們畫得不像!若是讓我娘知道,非罵死我不可!”
夏小蟬感覺自己之所以這麼快改變觀念,從很大程度上可以歸結於身上有了“汙點”。
人嘛,總會本能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藉口,如果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就會改變自己的觀念,好讓行為再次變得合理。
這是所有人的通病,沒有什麼羞恥和難以言說的,也可以說人之所以有觀念上的不同,全在於所見所做有所區別,無法設身處地的思考或者親身經歷就會造成思想上的偏差。
人世間總有各種各樣的鬥爭,除了為利益明目張膽的搶奪之外,就是認知上有差距了。
“話不能這麼說啊,一輩子遵守別人定的規矩和奴才有什麼區別啊,人生偶爾也要逾矩才刺激嘛!”宗立武扯了扯他的領巾說道。
自從他學會了輕功以後,身後的斗篷就被換下,取而代之的便是這條領巾。
這領巾是他剛從燁豐城買的,只要轉個面就可以當成蒙面巾使用,看來他已經做好隨時幹壞事的準備了。
對於宗立武而言,他學習了輕功也算半個江湖兒女了,不幹點出格的事,簡直就愧對了這一身輕功啊。
……
燁豐城似乎將周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