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不定主意,他就習慣性的開始細細思量起來。
第一個問題,此地的異常是否可抗?
這個問題並沒有在心中停留許久,只一眨眼他就得出了結論:這種程度的異常不可能是我一個築基期修士能夠解決的,不用花心思考慮怎麼應對異常了。
第二個問題,這裡是完全的自然形成,還是形成了一部分再被人發現並開闢,亦或是有人為了某種目的特意建造的?
第一種猜想可以完全排除,至於剩下的兩個嘛…
如果每一個支路中都是相同的異常情況,那他會相信是有人發現並開闢的。
現在十幾個支道中,每一處的異常都不一樣,多半是第三種猜想才對。
宗立武一點點抽絲剝繭,問題雖然簡單,但這麼一思考之後,情況逐漸明朗起來,最核心的問題也慢慢浮出了水面:前人建造此地有何目的?
一般而言,有可能是為了訓練後輩而設的試煉場,也有可能是為了試驗法術而建的試驗場,同樣有可能是為了守護或鎮壓某種東西而立的保護所或者監牢。
前兩者的可能性並不大,否則早就被道靈門和靈符門的大修士佔據並嚴禁入內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第三種情況——守護或鎮壓某種東西。
到底是守護還是鎮壓?
宗立武不知此地的底細,更不知道來過此地的人是何種表現,不然這會兒就能猜出結果來了。
不過即便沒能完全弄明白,也不影響判斷。
既然是守護或者鎮壓某種東西,那建造者的目的一定是被動的防止他人走到核心,應該不會出現把人誘殺的情況。
想了這麼多,他終於可以確定,心中出現的古怪感覺應該不是來自建造者的算計而是出於心頭的預感,便決定遵照本能的直覺選了一條支路走。
小半個時辰後,追兵彙集到一處支道口。
一名老者取出一枚稜晶放在眼前仔細瞅了瞅,開口道:“沒錯了,那人進去了。”
“奇怪!主道明明很安全,他為什麼要選一條支道闖呢,您會不會看錯了?”
老者雙目一閉懶得理會,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又有一名修士蹲在地上,打出了數道光華,地面漸漸顯出一列淡灰色的腳印出來。
“看樣子那人真的進去了,不管他是暫待其中想等我們錯過去再返回出口,還是就此闖入支道,我等都要跟上去才行啊。”
或許有的人不太想進入,他們已經領教過支道中的各種詭異,但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不進也不行了。
這支七人小隊雖然已經暫時達成了聯手的協議並約定共同進退,但所有人的動作都要在其他人的眼皮底下進行。
如今大部分人選擇進去,就絕不會任由其他人逡巡道口的。
這會兒小隊的所有人處於一種互相劫持的古怪狀態,只能被裹挾著行動,稍有異舉就會遭到其他人的聯手攻擊。
有些人早就開始打退堂鼓,但這會兒選擇退出在其他人眼裡有可能會是出去叫人,也有可能遁入暗中,好找機會尾隨偷襲。
誰也不想背後出現不可控的因素,所以現在想退出就只能橫著出去了。
在場的都是築基期修士,大多都是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不存在煉氣期修士的那些幼稚想法。
大多數人都預設:在選擇追擊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結果的。
修真界從來不是戲班子,當你選擇去搶別人的寶物時,不管是搶什麼級別的寶物,都應該早早想好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經歷怎樣的危險。
像玉環這樣級別的寶貝,是值得拼上性命去爭取的,如果一開始沒有堵上性命為代價,那就不應該悶頭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