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和煦,黃鸝啼春。
一大群男孩閒來無事,皆趴在草地上屁股撅朝天,走近就會知道他們正在釣青蟲。
青蟲,各地叫法不同,這是一種淡綠髮白的小型蠕蟲,最喜愛縮在地底啃食草根。
在它們的巢穴上方有一個通往地表的小孔洞,想要釣出它們需要一定的技巧。
要訣就是慢慢走近,輕輕趴伏,屏住呼吸,選一根最嫩的草莖慢慢的伸進洞口,手一定要穩,過一會輕輕一提,一隻瘦長的青蟲就釣上來了。
在大人眼裡扭動瘮人的小蟲子,到了小孩眼裡便是比試本領的好玩意兒。
若是有人抓到大蟲定會到處炫耀,引以為傲的。
釣上蟲之後必然要養了,只可惜這些小蟲不到幾天就會死亡。
可男孩們不會輕易放棄,積極交流著養蟲秘訣,能讓小蟲多活一天就能讓他們在同齡人中大受追捧。
相比學堂所教的學問,這些養蟲的知識顯然更具吸引力。
蟲死再釣,釣了再養,養死餵雞,樂此不疲。
而在青蔥翠綠的草坪地下,冰寒潮溼的土層深處,還有一些更大的蟲子,這一些就沒那麼好玩了。
蟲類的壽命大多無法與獸類相比,相同等階的妖蟲中一般長得大的甲殼偏軟,長得小的反而很硬,而後面這隻五級地甲蟲卻又大又硬。
以鋒銳術再加白虹貫日的劍術居然只能在它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
這不能怪宗立武實力不濟,他確實沒想到地甲蟲的硬殼會這麼滑,本想等長劍刺入之後再將力道盡數暴發,以造成更嚴重的貫穿傷。
誰知道劍尖剛碰到甲殼就滑了開去,後續的力量根本無處施展。
錯失了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良機,三人只得先行逃跑再尋戰機了。
在此地混了多日的宗立武對這片區域錯綜複雜的通道早已爛熟於心,他一馬當先的逃在前頭。
那些看似一模一樣的道口,他總能找對出路,連片刻遲疑都沒有。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也不知拐過了多少條通道,三人不曾有絲毫耽擱地逃到了相對安全的區域。
這附近的通道極為狹小,土質又極為堅硬,地甲蟲想跟上並不容易。
宗立武腳下一停,正想利用地形優勢反擊回去。
可地甲蟲並不笨,拱了兩下就知道很難鑽進去,站著只會捱打,乾脆掉頭就跑。
三人哪肯放過?高大生雙手一掐訣,十餘枚火彈圍繞周身一轉,化為一串連珠炮接連往地甲蟲的尾部打去,直打得焦黑一片輕煙騰起。
二筒亦是不慢,雙手一拍地,三根水桶粗的土柱從地面升出,擋住了妖蟲的去路。
宗立武縱身一躍跳上蟲背,反握長劍猛然下刺,這一次發力極為精準,一擊之下劍尖沒入蟲軀數寸。
只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就調整好戰略,一人遠距離施法騷擾,一人連連施術困住妖蟲,再有一人趁機近身強攻,三人的配合已然嫻熟無比。
只可惜還未等宗立武二次發力,那妖蟲霍地一甩。
別看它長得笨拙,動作卻一點兒不慢。
宗立武腳下一滑,沒來得及拔劍就從妖蟲背上滑落。
他只得抽出骨刀與轉過身來的妖蟲面對面一決高下。
即便他身穿銀沙軟甲,可在地甲蟲的螯鉗面前根本無用,若真被夾住,軟甲只能防止他被攔腰夾斷,而胸膛肯定要被蠻橫的夾扁。
他的肋骨和脊椎也根本保護不了內臟,人骨在巨螯的力量之下有如枯枝一般脆弱。
宗立武不敢大意,將鋒銳術催到極致。
他的另一張底牌火蟒術在殺蟲方面效果不俗,可打在地甲蟲身上就顯得很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