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閩眼中帶煞,聽到這聲,扭頭道:“你這念什麼南無。”
“見到小施主剛烈至此,因此讚歎。”
山上風聲嗚嗚,左右哭聲慘嚎也漸漸弱了下來。那許多個許大純重新披上衣裳,遮蓋住隱下面板的那些人臉,對著王閩一拜,一群潮水般湧出寺廟。
王閩坐回位置上,冷笑一聲說道:“剛烈個屁!現今這世道,但凡能有個好去處,我用得著折騰這些破事?只是死生都不能由己,心中咽不下這口氣,能求個好死就算不錯了。”
許大純想了想,居然贊同道:“確也不錯。”
“和尚,我這次來是想向你要個解決西南市靈異事件的辦法。你倒好!我的問題沒解決,又給我添了個麻煩。”王閩有些煩躁地擺擺手,拍了一下椅子。
許大純唸了聲佛號,說道:“非是我尋的麻煩,而是小施主自尋煩惱罷了。”
王閩說道:“我原本打算,仗著我這一身靈異,一舉解決西南市所有的異變體,也就是那些怪物,將藏在後面的厲鬼給逼出來,消除厲鬼對剩下那些普通人的影響。現在聽了你的一番話,倒是一個都不能殺了!”
許大純笑道:“小施主光是上山逞兇,就不知道害了山下多少怪物性命,如今又做小女兒姿態,豈不招人笑了。”
“在山下的時候還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還跟以前一樣,那我跟那些在西南市搜刮壽材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王閩哼了一聲,目光有些不善:
“況且,我一到山下,和尚你就大開燈光,把整個廣場照得跟白晝一樣,恨不得方圓幾公里的怪物都看到我這裡,害我被一群怪物包圍。我山下造的這些殺孽,你這和尚至少要分一半!”
卻見那和尚搖頭不認,反駁道:“以小施主的本事,山下就是聚了再多怪物,又能拿你奈何?你自心中頑劣,想要和它們鬥上一鬥,故此害它們性命,又不是老衲吩咐你做的,怎麼推到老衲身上。”
王閩把頭扭到一邊:“燈是你開的,怪是你引的,後果你也是知道,卻依然做了,你這禿驢心中也是不善!怪不得叫什麼戒善!”
許大純眼角跳了跳,先是和尚,後面又叫大師,現在連禿驢都招呼上了。
是可忍,孰……孰也可忍一忍。
“老衲坐鎮在這山寺,自然是不懼這些怪物。只要上山,他等自然就會退去。若非小施主好勇鬥狠,遲遲不肯上山,又怎會如此。”
“哼,啊對,下次又有不認識的和尚,約我上這荒郊野嶺,我就應該帶著一堆尾巴進寺裡跟和尚好好掰扯掰扯,而不是不知好歹先把它們打發了。”
許大純嘆了一口氣,伸手道:“那就算老衲一過。有什麼是老衲能夠幫得上忙的,小施主儘管提就是了。”
王閩看著黑漆漆的寺外,目光閃爍。
許大純也嘴裡默唸著經文。佛堂之中陷入一片死寂。
許久。
王閩問道:“大師,你奪了這些怪的皮相,就能超度得了他們嗎?”
“小施主太高看在下了。”許大純長吸一口氣,說道:“剛才也都看到了,縱然是奪了怪物的皮相,也只能暫時將他們封存在身體裡,平常以經文撫平他們心緒,但心靈崩潰者依然有許多。”
許大純目光黯淡:“皮相,皮相,老衲終究只能給予一層人皮,卻換不了他們的人身,諸多手段,不過是粉飾太平罷了。”
王閩沉思了一下,問道:“不知大師的皮相能夠覆蓋多少人,一百萬人能夠嗎?”
聽到這個數字,我們的戒善大師喉嚨裡哽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這才說道:“一百萬人,小施主莫要拿老衲開玩笑了。”
“敢問戒善大師出全力,極限是多少人?”王閩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