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藥折騰一圈,這些日子算是都白忙活了。
相當於是一點兒沒掙。
桑枝夏唏噓著沒說話,徐璈眉色依舊淡淡:“正巧趕上下雪了,砍柴的活兒暫時做不成,家裡的活兒你也不用操心。”
她擱置的他可以做。
桑枝夏嗐了一聲說:“那改日得空的時候把酒甑裡的高粱酒萃了?”
都過這麼長時間了,想來也都發酵得差不多了。
徐璈點頭表示可以,斜千著長腿就拿出折騰了半日的東西繼續弄。
他得在這兒守著。
不然桑枝夏肯定要把被子掀了。
桑枝夏聽著打磨的動靜好奇轉頭:“這是弓箭嗎?”
“沒有鐵器所制的箭頭,算不得合格的弓箭。”
徐璈打磨著手裡的的箭矢答:“打磨利了湊合也能用。”
“你磨這個做什麼?”
“昨日去村長家的時候,吳大哥跟我說大雪後林子裡會有獵物出沒,我打算去碰碰運氣。”
桑枝夏體質不好,哪怕是屋內放了炭盆又捂好了被子,手腳都透著化不開的冰涼。
寒冬漫長,她單是靠著絮了棉花的夾襖和布鞋,怎麼過得去這個冬?
他想去獵幾張可禦寒的皮子,不拘是做成褥子或是衣裳,有了總比沒有強。
桑枝夏對打獵這種事兒當真是一竅不通,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了幾句閒話,滾著滾著趴在床沿,看著在徐璈手中逐漸成型有了鋒利銳氣的箭矢眼角微揚。
她雙手交疊墊著下巴說:“都說君子六藝,騎射皆精,你都可自制弓箭,箭術是不是很好?”
徐璈波瀾不驚地說:“尚可。”
“那琴棋書畫呢?這些你都會?”
“略有涉獵,通而不精。”
徐璈說得輕描淡寫,好像自己真的只知皮毛。
可桑枝夏聽著腦中的疑雲卻愈發的重。
她狐疑地說:“不對啊,徐璈。”
“哪兒不對?”
“你不是六藝皆廢的白丁紈絝麼?”
桑枝夏用自己彷彿被騙了的口吻說:“我之前一直聽人說,你生來浪蕩空有一副好皮囊,實際上卻是個目不識丁的紈絝莽夫,就無知且暴躁。”
“你在京都是得罪過什麼人嗎?不然怎麼那麼多人都在傳你的壞話?”
京都的傳聞這麼脫離現實的?
徐璈手中的箭矢在指尖靈巧地轉了個圈,抬眉看向桑枝夏時眼裡暈出了無聲的笑。
“你就是這麼跟人介紹自己男人的?”
“目不識丁浪蕩莽夫?”
桑枝夏被他的自稱弄得心頭一顫,木著臉強調:“我聽說這些的時候,跟你可扯不上關係。”
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徐璈輕聲一嗤,自嘲道:“枝枝,京都容不下一個不是廢物的徐家世子爺。”
他內裡不管是否藏有錦繡乾坤,對外只能是一個無用的廢物擺設。
只是謀棋晚一步,徐家滿門落索,到底是沒來得及。
桑枝夏腦中清明一震忘了接話,徐璈也不在意她突然的沉默。
他拉開自己打磨的木弓試了試,眼底深藏的戾氣一閃而過:“勝敗潰起都是兵家常事,一局敗不指局局都敗。”
“來日方長,不急。”
桑枝夏本來只是臨時起意嘮嘮家常,沒想到話題突然好像就拔了一個高度。
常年混跡土地和口腹之慾的她不太能懂這些起落輸贏,默了半天才一嘆三轉地說:“我是搞不懂這些,畢竟在我看來吃飽穿暖最大,能安生活著就不容易了。”
若徐璈一直都是風光無兩的世子爺,他倆說不定還沒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