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地。”
實際上,陳年河的原話是:“徐家在村裡種地一年能收出來不少糧食,寧可咱們少吃點兒,也得確保徐家在的村子沒事兒,不然回頭去買糧的時候,還怎麼使勁兒往下壓價?”
而且距離西北大營這麼近的糧倉,產出的糧食量大還品相好,這麼一個好地方,絕對不能一次禍害完了。
吳副將把話說得圓滿好聽,桑枝夏卻莫名聽出了陳年河的言外之意。
看出來了,這位陳將軍是打算可持續發展的。
不過這樣也好。
做事留一線,來日還可見。
桑枝夏沒說自己事先已經留了一部分,只是挑眉道:“可。”
“說好的糧都拉走吧,弄完了這些說下一件事兒。”
既然是來了,那可就不能光是吃飯的。
吳副將親自帶著人去安排運糧一事,而一萬多大頭兵一頭扎進了東山後荒地的事兒,在村裡也嘩啦一下炸開了鍋。
這無緣無故的,怎麼好端端地來了這麼多兵?
難不成是要打仗了?
可這瞅著也沒哪兒像是要打仗的樣子啊……
又或者說,這些大兵是知道了徐家的糧倉裡放著糧食,來搶糧的?!
村裡有經歷過戰火的老人嚇得心驚膽戰,沒經過事兒的人也驚得魂不附體。
六神無主之下,村民選出了幾個在村裡能說得上話的老人,跟村長一起齊齊去了徐家。
徐家此時還有客人。
一個沒穿軍服鎧甲,一身棉麻布衣的中年男子,滿臉恭敬地把帶來的盒子放在桌上,垂首說:“將軍說,您老在此本該早來拜會,只可惜身處此位,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敢擅動,這才一直未能前來。”
“將軍念著您老喜歡這君山眉的滋味,特意讓我給您送一些過來,聊表心意,還望您老笑納。”
來人把話說得客客氣氣,可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兒,說話的跟聽著的都一清二楚。
老爺子隨手撥開桌上的盒子,淡淡道:“我飲慣了山間粗茶,只怕是嘗不出這千金一兩的好茶葉是什麼滋味了,帶回去吧,不必糟踐了好東西。”
“老爺子這便是說笑了。”
送茶的男子八風不動地說:“您老若是都品不出君山眉的滋味,那大約世間也再無人敢說自己懂茶了。”
“這是將軍的一番心意,您老就賞臉收下吧。”
“賞臉?”
老爺子把玩著手中棋子啞然失笑,搖頭嘆道:“陳將軍鎮守一方,我只是個落罪至此的糟老頭子,何來的臉面?”
不等來人再多話,老爺子就淡淡地說:“我如今是年紀大了,也管不得事兒了。”
“你們將軍若是還有旁的事兒想借你的口說,又或是想談什麼事兒,就該去找能做主的人說,而不是在這裡跟一個糟老頭子浪費時間。”
那人眸色微閃,微笑道:“您老的意思是,徐少主不在,尋少主夫人也是可的?”
徐家的主,桑枝夏真的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