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心至:“是昨晚那個書生?”
那個人果然是不對勁的麼?
桑枝夏在宋六的帶領下繞過走道,緊接著就發現了客棧裡的氛圍不是很對勁。
透過走道和窗戶可以看到外頭的街面,人來人往的並不少。
可偌大的客棧卻尋不出多的人,冷清異常。
桑枝夏不動聲色地挪開目光,看到僵硬的杵在櫃檯後的掌櫃和不敢亂動的夥計,唇角無聲向下。
這可不像是徐璈做得出的事兒。
許是注意到了桑枝夏的沉默,宋六輕輕說:“少主也是不得已為之。”
“東家您見了那位便知道了。”
那位?
桑枝夏心頭疑雲漸起,走到後院看到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桑枝夏腳下微頓,失笑道:“我是不方便進去嗎?”
“您說的哪兒的話。”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笑吟吟的,側身對著桑枝夏做了個請的姿勢,客客氣氣地說:“少爺吩咐過,您是貴客不可怠慢。”
“只要是您想去的地方,不拘是哪兒都是可行的。”
此人出人意料的恭敬讓桑枝夏莫名覺得不太踏實,正遲疑間就聽到了徐璈的聲音:“枝枝?”
徐璈的臉色不太好看,快步走出來把桑枝夏拉到了自己的側面,眸色深深:“江遇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哎呦,你這話說得可真真是傷人心了。”
被叫做江遇白的書生頂著一張受傷失血而慘白的臉走出來,滿臉苦色:“徐璈,我是來跟你敘舊的,結果你……”
“我跟你有什麼舊可敘?”
徐璈不耐道:“你……”
“怎麼就不能敘了?”
江遇白一臉哀怨地看著徐璈。
明明是個大男人,臉上卻扭捏出了深深的幽怨:“咱倆好歹也是十八年前一起滾過泥堆的情分,能敘的內容可比你想的深多了。”
“再說了,多年不見故人重逢,我這個當弟弟的只是想跟嫂子問聲好,你至於這麼防著躲著?”
江遇白幾句話把徐璈的臉氣出了菜色,轉而對著桑枝夏變戲法似的瞬間變了臉,溫儒有禮地拱手問好:“小弟江遇白,給嫂子問安。”
桑枝夏敏銳地側身避開了他的禮,頷首客氣道:“閣下客氣了,一介村婦當不得如此大禮。”
江遇白不知想到什麼低笑出聲。
桑枝夏不動聲色地勾住了徐璈的手指:“你既是有正事兒,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只是我有些不舒服,你要不先送我回去,片刻再回來敘舊?”
徐璈眼中驟添一抹暗色,扔下了江遇白,護著桑枝夏徑直走開。
最先跟桑枝夏說話的男子作勢要攔,江遇白摺扇一晃擋住了。
“姓徐的那混賬想走,那就誰都攔不住。”
“他正捧著心尖上的肉挪不開神呢,這時候去討什麼嫌?是皮癢癢了沒捱過揍?”
黑衣男子無奈道:“少爺,我這不是怕他們伺機跑了麼?”
“跑?”
江遇白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扇子一合齜牙冷笑:“小爺為了撞到他跟前都平白捱了一箭了,他還想跑哪兒去?”
“敢把我扔下自己跑了,老子擇日就上京都皇城,告他的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