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棚裡逮泥鰍摸魚了!再也不去了!”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
桑枝夏沒好氣地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訓斥沒出口自己就先笑了。
“那邊的暖棚裡還沒來得及插秧子,是放了些魚進去,可放進去的時候才多大?長了不到兩個月,那能讓你逮了吃麼?”
“逮魚掏泥鰍就算了,你是怎麼給霍家小子摁在水田裡捶的?霍家嫂子今兒見了我,只說咱家徐明陽是越來越能打了,一個能打倆,只問你讀書有無這麼大的長進,說得我都接不上話!”
但凡人家開口問的是別的長進,例如多吃了幾碗飯多打了幾套拳,桑枝夏都有話可說。
可要是問的是徐明陽的書讀得怎麼樣了……
那桑枝夏是真的無話可說。
老爺子和徐明輝都教不了的朽木,誰敢說這小子到了哪個神仙的手中能開竅?
徐明陽捂著小脖子哧溜吸氣,撇嘴嫌棄道:“霍尖蛋不仗義啊!這小子怎麼還回家告狀的?”
“那是人家告狀的嗎?”
老爺子掀起簾子走進來,黑著臉說:“在水田裡打的架,連泥帶水的一身都是,那小子裹著你的棉襖回的家,村裡的人誰見了能猜不到是怎麼回事兒?”
四處的田都凍結實了,全村上下只剩下徐家和村長家的暖棚裡還能打滾。
村長一家把暖棚當眼珠子似的護著,這幾個混小子在哪兒打的滾還不是一目瞭然?
徐明陽被逮了現成的摸摸鼻子不說話了,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端茶遞水搬凳子,還想去給老爺子捏肩。
老爺子哭笑不得地攆他:“去去去,少來我跟前現眼。”
“今日的大字寫完了嗎?沒寫完一會兒打手板子!”
徐明陽裹著後知後覺的驚恐去亡羊補牢了,桑枝夏撿足了樂子捧著手裡的茶杯樂。
老爺子笑著看她:“只顧著樂徐明陽,你的寫完了嗎?”
桑枝夏一本正經:“寫完了。”
“祖父吩咐的話,我一貫都是當頭等大事兒做的。”
“有這等自覺便是好事兒,也省得你跟徐明陽一起挨手板子。”
老爺子說完了桑枝夏,又招手叫來乖巧安分還有天資的三小隻,挨個抽查考問,滿意點頭。
“不錯,徐家雖是結了徐明陽那麼一個苦瓜,但還是有可教之人的。”
“你們幾個去把最近練的字拿來我瞧瞧,都整理好了送來。”
徐嫣然帶著徐明煦和徐錦惜出去了,桑枝夏緩緩放下了手中茶杯,意外道:“祖父這是有事兒要與我說?”
老爺子嘖了一聲,嘆道:“你這丫頭,聰慧得很。”
“我問你,你可知道縣城中大小糧莊糧價上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