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輕嘆一口氣:“您應當是想問另一位鶴丸國永殿下的事情吧?”
好歹是另一個自己,多少會在意吧?”鶴丸國永說道:“關於他無法吸收其他靈力的事情,你知道嗎?”
“……昨晚藥研殿下和我說過。”審神者將自己面前的螢幕展現在鶴丸國永面前,低聲解釋道:“我同樣很在意昨晚上五虎退殿下做出的行動,以及那位鶴丸殿下的反應。所以忍不住查詢了一下是否有類似的情況可以參考。”
“因為那位殿下並未讓我檢查本體,所以我無法確定答案。”
“他對審神者沒什麼惡意,反而樂意讓(暗墮的)亂和退得到幫助。”鶴丸國永看著審神者展現給自己的資料,突然說道。
“是。”審神者點頭。
審神者的語氣平靜卻難掩嚴肅:“我原本以為是他的前任審神者犯下的罪行,可是……我意識到那位鶴丸殿下,哪怕無法接受外來的靈力,自身擁有的靈力卻相當充盈。”
“雖然這份力量會讓暗墮付喪神覬覦,昨晚因五虎退突然行動而消散的靈力,今早見面時,我發現那份力量很意外地得到了補充。”審神者雙手交叉,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若非前任審神者的惡意導致的陰差陽錯,那位鶴丸殿下,是可以在無主的前提下,一直存在的。”
“他剛才和我說過,他有一群很不錯的夥伴。”鶴丸國永垂眸:“我看過他的傷,腳腕上除去鎖鏈禁錮的痕跡,另外的傷口那不像是人類能造成的,更像是……”
——暗墮的付喪神所造成的。
這份情感。
身體好重……
百鳥的意識沉沉浮浮,長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不論是精神還是軀體都帶著一種沉重感。
所以當好不容易獲得一次閉眼休息的機會,原本以為並不重要的積攢的疲倦全都一次性湧了上來。
但哪怕身體已經向他發出休息的警告,當外界傳來動靜時,百鳥還是迷濛地半睜開眼睛,思維短暫停留在了平日裡最熟悉的情況下。
在家睡覺不會有人出現在他的房間,他在外也不會讓自己睡到失去意識。一般只有在執法隊沙發上休息的時候,有誰做了什麼麻煩的事情需要擺平後續、又或者是想要資金去做什麼麻煩事擔心自己生氣拒絕,才會在這種時候小心翼翼在他半夢半醒之間和他說明情況。
而大多時候,這個人選都是c。
尤其是半夢半醒之間,眼前是白色的身影,和總是穿著白大褂到處亂竄的某位實驗員重合。
百鳥幾乎本能地想將被子往上抬,遮掩視線,習以為常之中又透著無奈,語氣含糊地嘟噥道:“……你又想做什麼?”
“嗯?”那道白色的影子和平時不同,並未立刻開口說明自己的事情,而是帶著一點興致以及疑惑。
完全陌生的反應讓百鳥的思維卡頓了一下,身體的本能接替了還未清晰下來的邏輯——這個人影不是c,這裡也不是執法隊的沙發,而他平日根本不會在外面睡得這麼沉,所以是敵人。
簡單的邏輯根本撐不起一個分析,但是對於一個還未睡醒的人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沒有得到回答的鶴丸國永伸出手,卻直接對上了一雙沒有任何情感顯得格外鋒銳的眼瞳。那一直顯得柔軟溫和的赤色,還是第一次顯露出這樣猶如血液一般危險的色彩。
殺意暈繞在身側,鶴丸國永作為刀劍,金瞳微微縮小,神情之中溢位野性的肆意,但是他剋制住了自己反抗的本能,帶著興致和惡趣味任由對方行動,然後對上那雙緩緩恢復清明的紅色眼睛。
手腕上明顯的疼痛讓白鶴歪了下腦袋,對上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的百鳥,他輕笑著說道:“呀,睡醒了?”
百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