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翠庵的禪定之景
攏翠庵被秋日的晨光籠罩,竹影搖曳,松風拂面,顯得一派寧靜悠然。庵外松林深處,幾隻畫眉雀躍鳴唱,庵內妙玉身著素色僧衣,正撫琴吟詩。琴音悠揚,似有無盡禪意,庵中的丫頭琴張在一旁靜靜聽著,眉宇間卻難掩憂色。
“師父,這一曲如江流緩緩,但怎地今日聽來竟多了幾分沉鬱?”琴張低聲問道。
妙玉指尖微頓,淡然一笑:“音隨心生,你心中惶恐,聽到的自然不是悠然之音。”
琴張垂首:“師父慧眼,庵外謠言紛紛,說忠順王已對攏翠庵起了心思。若真是如此,我們豈非難以自保?”
妙玉聞言,將琴緩緩推至一旁,執起茶盞,凝神看著嫋嫋升起的茶霧,淡淡說道:“清淨之地,不問世事。即便是狂風驟雨,也有靜觀的妙趣。命運本自有定,何必妄作?”
庵中的丫頭們雖對妙玉的從容肅然起敬,但琴張卻愈發焦慮:“師父,若庵中無長策,他日恐怕連這清茶靜庵也難保全啊!”
琴張的焦慮與妙玉的從容
琴張咬著嘴唇,聲音微顫:“師父,眼下局勢複雜,忠順王奪人財物如狼似虎,傳言他甚至對寧榮二府下人都毫不留情。若他強取豪奪,庵中何以應對?”
妙玉微微一笑,端坐於蒲團之上,目光如水般平靜:“我與這座攏翠庵,如蓮花生泥而不染。若他真要這庵中一切,那便是命中註定。我又何必爭呢?”
琴張急道:“可人心險惡,他若逼問您藏有金銀珠寶,又怎能全身而退?”
妙玉沉吟片刻,忽然輕聲笑道:“若這世間連一方淨土都不可留,那我便不留了。琴張,你從前學的偈語可還記得?”
琴張一怔,隨即默背道:“‘青山不老,綠水常流;我身既去,誰可囚之?’”她喃喃背完,竟覺妙玉的話語中暗含決絕,眼眶一紅:“師父何必如此?若能遷庵避禍,何必與這塵世糾纏?”
妙玉搖頭:“遷?遷去何處?天下皆浮雲,唯心是淨土。”
忠順王的強硬威脅
攏翠庵的寧靜很快被外界的紛擾打破。一天午後,幾名忠順王府的隨從粗魯闖入庵中,聲稱王爺有令,要妙玉將庵中的名貴物品悉數交出,否則便點火焚庵。聽聞此言,庵中的丫頭們皆大驚失色,紛紛跪下哀求。
琴張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怒道:“這些山水草木都是師父的心血,豈能如此強取豪奪!”
帶頭的隨從冷笑:“忠順王要取的東西,連寧榮二府也不敢多言,你這小小庵堂竟敢抗命?”
就在此時,妙玉緩步走出禪房,神情淡然,輕聲說道:“攏翠庵無金無銀,只有幾塊寒石、幾壺冷水,若王爺嫌棄我這庵礙眼,大可將之焚盡。我本無塵俗所戀,焚庵之後,或許天地更廣。”
這話輕描淡寫,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力量。隨從面面相覷,不敢妄動,只能憤憤離去,臨走時放下一句狠話:“師父好膽!等著王爺親自來取吧!”
妙玉目送他們遠去,轉身對琴張說道:“世間俗人看中之物,終究是虛妄。去吧,將庵中值錢的瓷器、字畫都收拾妥當,若真有人來取,便雙手奉上。”
琴張欲言又止,只能含淚點頭。
稻香村的遠觀
與此同時,在稻香村內,李紈站在窗前,靜靜眺望攏翠庵的方向。她對身旁的僕人說道:“這攏翠庵是妙玉的修行之地,如今卻捲入紛爭,連佛門淨土也難逃噩運。”
僕人低聲問道:“奶奶,咱們是否需要派人幫忙?”
李紈輕輕搖頭:“不必。妙玉自有她的智慧,我們貿然插手,只會添亂。眼下最要緊的是守好自家小院,儘量避開這些是非。”
她叮囑僕人:“以後大觀園那邊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