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正在唱《寒江》。
沐遠遠遠地聽到一句:“清江斷,碎夢殫,一身一人江水寒。”
唱詞婉轉,不似她以往的曲風,其音悽婉,其意冷寒,平常人聽了只覺曲調過於悲愴,當事人聽了,猶如回到那個大霧瀰漫,數萬追兵喊殺而來,無數人命被收割的冷寒的清江邊。
她那個時候該有多冷?
多難過?
多無助?
……
“孤鴻遠,青山攔,心中念誰家少年?”
“沖天怨,恨流年,有情人望眼欲穿!”
……
少年?
有情人?
莫不是她心裡對自己也?
沐遠不知不覺竟聽得怔住了。
沐遠悲一陣喜一陣,反而不急著找梁輕了,就遠遠的看著她在臺上彈琴唱歌,聲音輕輕嫋嫋,影子如夢似幻。
曲終人散,沐遠還遠遠的望著舞臺的方向。
沐遠外貌太過出眾,旁邊還跟著如花朵般的美少年梁鈺,人們不自覺的看向他們。
但是沐文丞的暗衛隊,已經開始清場了。
歌舞坊的看客們紛紛離場,所有人都散盡了。
翠姨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真正的大魚來了。
怪不得綠綺那丫頭對梁鈺那樣的小白臉愛答不理,感情有更好的男人要釣呢。
看沐遠這器宇軒昂,通身氣派,必然是個大官。
在翠姨眼裡,比之男生女相胎毛還沒蛻完的梁鈺,沐遠才是真爺們,霸氣側漏啊!
“這位爺,您往裡請啊!”翠姨扭著胖胖的水蛇腰,就要往沐遠身邊湊,被不識相的沐文丞一個健步橫插一腳給隔開了。翠姨幽怨的眼神抬眼看了沐文丞幾下,愣頭青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沒眼色,哪有上司逛青樓小嘍囉橫插一槓子的?
老鴇子遇到大頭兵,翠姨也是有理說不清了呀!
梁輕表演完了,並沒有離開舞臺,而是坐在臺上。
隔著紗幔,沐遠與她幾乎就要面對面了,兩個人隔空相望,但是誰也沒有往前一步。
翠姨心想,這是啥陣仗啊,“這輩子我也算是見識不淺,咋就看不懂這位爺了呢?”
這姑娘,你倒是見啊,還是不見啊?
同樣納悶的還有沐文丞和梁鈺,這倆人怎麼回事?
沐文丞覺得應該上去把梁輕拽下來,梁鈺覺得應該把沐遠推上臺。兩個人眼神交匯了許久,也沒交流出統一意見。
歌舞坊裡被沐文丞清場完畢,連姑娘們都被攆到樓上自己房裡去了。
在場的除了翠姨,就是梁輕、沐遠、梁鈺、沐文丞,除了梁輕,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沐遠。
只見沐遠顫巍巍從懷裡掏出一把東西,塞給梁鈺,示意他遞給梁輕。
“木棉?”
梁鈺剛開始還是不懂,為啥快馬加鞭往回趕的時候路過木棉樹,他家少主就特地停下來,摘了一把木棉花,沒想到是道具啊!
梁鈺走上臺,把花送給梁輕。
梁輕看了看,是木棉。
木棉,花語是憐取眼前人。
紅色木棉花,象徵愛情,可以送戀人,沐遠到底知不知道送人這花的意思?
梁輕不接,搖了搖頭,指了指沐遠。
得,梁鈺又回來了,把花遞給沐遠。
沐遠接回了木棉,走上臺去,輕撩紗幔,他大步而來,目光一直看著梁輕,沉穩而堅定。
那一刻,梁輕突然心有所感,也許那花的意思他懂。
梁輕接了木棉,沐遠有些手忙腳亂,險些把她抱了個滿懷。
“翠玉樓的花魁綠綺被沐王接走了”
沒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