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她又靠在別人身上繼續睡怎麼辦。也不用擔心,她如果錯過了下車的站沒人叫她怎麼辦。
他將她的火車票輕輕地放了回去,然後右臂也環了過去,將她完完全全地扣進了懷中。
“沫沫,我好想你。”洛亦辰低頭,輕輕地吻了吻顏子沫的發心。
他吻了一下,覺得不夠,又低頭輕吻了一下,一下一下,彷彿要將這一百多天的思念都用親吻的方式發洩出來。
復而他又用極低的聲音道:“沫沫,我幫你報仇了。孫笑語和那個楊惠,以後都會自顧不暇了。”
“我也幫你報仇了,我那麼傷害你,所以我這麼久以來,從沒睡過一天好覺,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對不起,我唯一一次對你許諾,要娶你為妻,照顧你一生一世,還是對你食言了。”他輕輕地說道,眼底染上幾分潮溼:“我是真的很想娶你為妻的,從十八歲那年開始,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可惜,我卻陪不了你那麼久了……”
“如果我離開,你一定要幸福……”
他望著懷中依舊沉睡的女子,記憶又恍然回到那個痛不欲生的晚上。
當天,他在公司將檔案處理完畢,就聽到於嫂電話說收到了他的快遞。他心裡一陣激動,連忙開車回到了家。
他因為焦急,快遞拿了也沒有看封皮的內容,就直接撕開,手往裡一伸,就被信封裡的一個東西咬了一口。
他臉色一變,快速扔掉快遞信封,就看到一隻紅蜘蛛爬了出來。他立即從一旁拿了一個盒子將紅蜘蛛捉住扣上,然後去了醫院。
醫院檢查,這個紅蜘蛛不過只是普通的毒蜘蛛,被咬了一口只會有短暫的麻痺感覺,不會致命,也不會有別的影響。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醫生還是給他留了兩管血,然後拿了一管去做了血液透析。
他正在看新聞等著結果的時候,醫生卻一臉嚴肅地過來,問剛才是誰的血液樣本,可能是患了一種很罕見的病症。
當時他覺得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可是,在經過再次分析之後,依舊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他當時的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可是依舊抱了最後一絲希望,然後連夜將血液樣本空運到了國外,直到第二天上午,對方給出的結論也是一致的。
他真的患了那種罕見病症,只是目前處於潛伏期,而一般來說,潛伏期是一至兩年,幾乎沒有哪個案例是超過兩年的。
他想起之前和顏子沫的親密,又問了醫生關於傳染方面的問題。還好,醫生告訴他,只透過血液傳播,所以千萬不能有和對方輸血之類的情況,也不能有下一代,因為下一代患上這個疾病的可能性高達99%。
他想起之前在似佛山發生意外,顏子沫抽血給他,可是那時候他還沒有患上這個病,而且他是受血者,也不會影響到顏子沫。而之後,具體為什麼會染上這樣的病,醫生也沒有任何結論。
只是,目前國際上只能透過血液分析判斷出患者患上了這種病,至於病因,有的說是遺傳,有的說是基因突變,總之沒有一個定論。而唯一達成一致的結論就是,患上它就等於判了死刑。
一般潛伏期結束,病症一旦出現,生命便不會超過一個月。
他拿到報告的時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坐在醫院的落地窗前,聽到自己的手機唱起了熟悉的歌,那是她給他撥來的電話。
手機螢幕上,是他們親吻的照片,一切恍若昨天。
直到響鈴結束,他也沒有勇氣接起她的電話。
她不知道,那時候他的心情是多麼的絕望!
她可以不愛他,因為他相信,只要有時間,他可以慢慢走進她的心。可是,他卻沒有料到,上天奪走了他最需要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