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茂相昨日回去和幾位幕僚聊了半天,都估計韓熙說漲糧食價格只是說氣話而已。
畢竟現在一兩二錢銀子,想收糧食上來,那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誰會犯傻,花更多的錢,做同樣的事情。
只是現在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麼傻的人,花費更多的錢,做同樣的事情。
蘇茂相和兩位幕僚對視一眼,都是能從彼此眼中看出錯愕的神情。
“老爺,我們要做些事情應對下才行。否則到時候杭州糧食價格再漲,會出亂子的。”一旁的幕僚說道。
事情確實如幕僚說的一樣,現在韓熙這邊的收購價格是一兩三錢銀子。
那用不了多久,杭州府那邊就會受到波及,糧食漲到一兩五錢,甚至一兩六錢銀子。
這個價格,也就只有在發大水的時候才會有,平時可能很少有糧食價格漲得這麼迅猛。
畢竟南方產糧大省很多,所以價格上不來。
蘇茂相伸手摸著自己的鬍鬚,目光閃爍起危險的目光。
“這韓熙不是喜歡收糧食麼,那本巡撫也豁出這張老臉幫他一把,讓這傢伙一次性收個夠。”蘇茂相聲音陰惻惻的說道。
蘇茂相可是福建人,對於經商那也算是從小接觸,他已經想好了,回去就組織那些鄉紳全部運送糧食過來。
然後將韓記的銀子一下全部兌換完,沒了銀子,蘇茂相倒是要看看,韓熙到時候要怎麼玩。
韓熙如果知道蘇茂相的計劃,定然會說一句歹毒。
這辦法放在後世那就叫擠兌,讓一個企業資金鍊斷掉,嚴重的話,可以讓這企業瞬間破產。
“走吧,我們先回杭州府。”
蘇茂相開口說道,隨後帶著一行人便是往碼頭而去。
隨著蘇茂相的離開,一切彷佛恢復了平靜,巡撫到來並沒能讓糧食價格降下去。
反而讓糧食的價格上漲了一錢銀子,如果那些糧商知道這個訊息,說不定會感謝巡撫。
時間就這麼平靜的又過去了一個多月,進≈x38c9;了九月。
再有半月時間,浙江這邊就會進≈x38c9;秋收了,這批糧食是六七月夏收後種植的。
三個月時間過去,糧食也快成熟了。
吃雜糧苦熬了一個月的百姓們,對這次秋收都十分的期盼。
往年不管夏收還是秋收的時候,當地的糧商都會壓低糧食價格,這樣才能以更低的價格收購農戶手上的糧食。
而手上有糧食的百姓卻是無奈,只能低價出售糧食給這些糧商。
因為官府收稅是要收銀子的,收稅也是規定了日期,如果過了日期可是有衙差上門催收的。
每個縣城,這樣催收稅目的臨時衙差就有數百人之多。
雖然每年官府都向朝廷上報,地方百姓集體抗稅,糧食收不上來。
但這具體的到底收沒收上來,其實明白人的都明白。
因此,百姓為了籌集銀子,只能賤賣了糧食,糧商和官府則是一次雙贏的合作。
但糧商為了面子不太難看,也會聯合起來,讓糧鋪的價格下降一點。
但今年的情況則是有些詭異,這糧食鋪裡的糧食價格不但沒有降低,而且還上漲了一些。
這就讓那些桑農和城鎮那些以織布為業的百姓十分難受,不知道每日吃雜糧的日子要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最主要的是雜糧買多了,這個價格也跟著上漲起來。
過多一段時間,怕是雜糧都沒有的吃了。
定海縣城外的水軍營地內,韓熙正躺在一椅子上,目視前方,而身後,大著肚子的溫芹在一旁倒茶伺候著。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