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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姚靜在一起聊天,姚靜告訴李春天,十幾年來她總是重複同一個夢,她總是夢見一條河,一艘船,一個人,看不清面容,但總是為他健碩的臂膀和古銅色面板著迷,而她自己就在離案不遠的水裡,飄飄蕩蕩……多麼迷人的夢境,讓李春天嫉妒。似乎只有漂亮女的才有資格做這種夢,李春天的夢裡永遠只有森林,長頸鹿,笨企鵝,還有永遠急匆匆趕路的一個什麼人的背影,是女人的背影,她自己……這是他孃的什麼世道!李春天唯一一次有關男人的夢……不提也罷,梁冰掩面痛哭的場景讓李春天觸目驚心。

有時候李春天會想,是否超過30歲的女的各個都像她一樣恨嫁。她的小學同學,大她兩歲,在醫院高幹病房做護士,像她一樣的上進,年輕的時候忙工作,兢兢業業,瘋狗一樣穿梭在病房之間,終於當上了護士長,很得意,但全家都為她婚事著急,發動所有親朋好友介紹物件,結果,沒有一個是四十歲以下還沒婚過一次的。同學不甘心,像李春天抱怨,聲淚俱下:我容易嘛,我努力工作我還正當先進還不是為了嫁個體面點兒的老公?現在可到好,先進是當上了,別說體面了,我覺著我連臉面都丟盡了,給我介紹的那些物件,一個一個除了離婚的就是離婚的!我憑什麼呀?我清清白白的姑娘憑什麼第

一次結婚就撈個二手的!

李春天其實很想說她理解她,很想開導她幾句,可是,世上從來沒有過關於“憑什麼”的答案,你不服氣?那麼加倍痛苦。要想活得瀟灑,別跟自己較勁。

那一天,去跟孔毅見面之前,李春天對著鏡子練習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微笑,不光是嘴角要向上提,眼睛裡也要有內容,直到她認為滿意才出了門。因為可能遲到的緣故,她把車開得飛快,走到超市門口才驀地想起,一路上忘記保持笑容,不知嘴角要抽動到何種地步才算漂亮,她撥出一口氣,算了,管他呢。

孔毅到附近的咖啡館請李春天喝咖啡,完成了那份報紙的交接工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閒聊。話題是李春天挑起來的,她問孔毅,你這麼好的外在條件怎麼也跟我一樣兒淪落到要靠相親找物件的地步。孔毅一聽就笑了,說:“淪落?你怎麼這麼說?好像你多慘不忍睹。”李春天也笑,“差不多吧,”她說,“粗線條、工作忙、脾氣急,不懂風情也不會溫柔。”李春天說的都是實話,但她扔期待著孔毅能提出相反的看法。

果然,他說:“我覺著你這個人挺熱情的,開朗而且特別善良。”

李春天抓住機會向他表達:“我也覺得你這個人挺好的,很有責任心,也有親和力。”

孔毅還是笑,

“我的問題就是長得帥,從開始談朋友得時候女孩就覺得不踏實,一連談了幾個都吹了,好像現在你們女得談朋友都不願意找長得好看得。”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春天一眼。

“這個……其實我也說不準,我不懂年輕女的怎麼想,我長期跟中年女的打交道。”

“其實女的一過四十歲特可怕。”

“呵呵,”李春天樂出來,“是,中年婦女不討男的喜歡,她們總覺得是因為自己不年輕了,老了,醜了,其實不是,是她們聽過、見過的男人太多,不單純了……”

正說著,孔毅的電話響起來,他擺擺手說:“對不起,我先接電話。”

電話那頭兒傳來的聲音儘管模糊不清,但李春天一下就知道是第一次她在超市裡見過的那個送星巴克棒棒糖的女孩。李春天還記得她的眼睛,脈脈含情。

放下電話,孔毅說:“附近學校的女孩兒,哦,對,你見過,找我借雜誌那個,電話裡說今天過生日,非要讓我過去一趟,不要然下午就不上課了。”

李春天努力地笑了笑,“不上課可不行,那你快去吧。”

李春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