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之內發生的事情,然而他們的身體語言卻告訴了我許多事情,將他們的身體語言化為真正的語言來說,就是這樣:
他們都在心中感到:事情終於來了,終於到了最關鍵性的問題,應該怎麼對付?
杜良在徵詢亮聲的意見:是不是照實說?
亮聲給的回答是:照實說!
弄明白他們的身體語言,相當重要,因為可以知道接下來他們所說的話是實話。
這時候我又看到亮聲在搓手,杜良伸手在抹臉,顯示他們兩人也很緊張,這很合乎我感到已經到了“攤牌時刻”的想法。
杜良開口,道:“很高興經過了溝道,兩位已經明白我們的研究工作意義重大,也表示了全力支援。”
他一開口就這樣說,我和白素都不由自主皺了皺眉。因為他這種說法,非常狡猾。
他先敲定了我們“全力支援”,那麼接下來不管他說甚麼,我們就都不能反對了。
我相信使用這種狡猾的手段,企圖將我們套住,一定是杜良的主意——這是地球人慣用的伎倆,外星人恐怕還想不出來哩!
然而對於杜良這樣的說法,我們卻也無法反駁。因為剛才白素的態度,還可以說是有所保留,我卻的確是表示了完全的支援,不能不算數。
所以我雖然不滿,也無話可說,只是哼了一聲。
杜良繼續道:“研究工作,特別需要衛斯理的支援。”
他說得非常認真,我想了一想,道:“我不反對研究使用我的複製人。”
雖然我說“不反對”,可是誰都應該聽得出那並不是表示我很贊成,只是表示就算我反對也沒有用處,所以才不反對而已。
杜良沉默了一會,才道:“事實上,研究工作,衛斯埋,要從你開始。”
我嚇了一跳,剎那之間我想到的是:莫非真的是要將我的頭切下來?
我再也想不到研究工作除了要我同意使用複製人之外,還有甚麼需要我實際參加之處。
所以杜良這樣說,實在出乎意料之外,白素輕輕碰了我一下,表示她也感到意外。
我笑得有些勉強,向自己的頭指了一指,意思是在問杜良:難道是要我的頭嗎?
杜良的反應,更加出乎意料,以致我和白素都霍然起立。
杜良竟然點了點頭!
在我和白素站了起來之後,杜良笑起來,作手勢要我們坐下,道:“兩位一定誤會了,的確需要衛斯理的頭部,可是絕對不必將頭切下來,只要衛斯理腦部進行一秒鐘的運作,甚至於不到一秒鐘,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杜良雖然是笑著說這番話的,可是他說來相當認真,絕對不像是開玩笑。
而且我可以覺得,剛才他對我的詢問,點頭,那是他故意要造成的誤會,目的是將事情先放在非常嚴重的地位(將頭切下來),然後將事情的嚴重性萬萬倍地減低(腦部運作一秒鐘),這樣就可以這成我容易立刻答應後者的效果。
看來杜良的奸詐程度和他的科學天才成正比例。
我當然不會上當,沉住了氣,也笑道:“偉大到了可以達到宇宙大同目的的研究工程,怎麼可能會需要從我開始?”
亮聲也笑,一時之間氣氛好像很輕鬆,亮聲道:“杜良醫生,你還是需要從頭說起,才能明白。”
杜良點了點頭,說道:“在肯定了只有銜斯理複製人才是最佳知識轉移物件之後,我們立刻展開了工作,對複製人進行知識的轉移——”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我和白素剛才因為誤會了真的可能會被切下頭來,而站了起來,同時自然而然握住了手,才坐下就聽得杜良這樣說,我哼了一聲,道:“立刻展開工作,當然是在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