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是麻醉人心的毒藥,使人消沉於當下,認為富貴貧賤俱是天命,遇到苛政也不敢奮起反抗,遇到壓迫也只會忍氣吞聲。殊不知,神俱是人造的。”
書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道理來,心想,本有的也罷,人造的也罷,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將不可知的命運歸於上天,存個趨吉避凶的念頭,存個懺悔過失的由頭,把心中念想找個寄託,遇事求個心安理得,不是很好嗎?明月堡祭星,儀式始於可罕王祠,終於可罕王祠,據說跟村子的始祖有關,那麼這活動,就有慎終追遠的本意在,這不也是很正常的嗎?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肯駁唐明的興致。
“移風易俗,談何容易。”
唐明意識到,書慎跟自己之間,有段不小的距離,而面對這距離,他必須縮短這個距離。他有意抬高了聲音說:“中華帝制數千年,一朝起灰飛煙滅。到民眾真正覺醒之時,得新生的主義,當然你亦可視之為新的宗教,必如俄國革命那般摧枯拉朽,何患而不改變?民國以來,雖說是剪了辮子,禁了纏足,廢了科舉,辦了新學,頒了約法,然而病已在骨髓,非脫胎換骨,不可以復生。”
唐明一心想要革故鼎新,此時亦深知眾人唯利、民心之難附。斛家常以小利為善,得其利者心存感激,全不思量他所佔有的,原本乃是靠剝削而得。革命的主張若落不到實處,充飢的畫餅而已。
:()明月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