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縣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蕭慕淵的手裡,彼時,他正準備去宮裡和皇帝告假,看著訊息裡提到的薛澈和合縣縣令,蕭慕淵鼻子動了動,看來一些小地方上的縣令確實要動一動了。
也許一會他有藉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告假?再看到訊息裡隱晦不明的提到南宮揚此人,蕭慕淵皺了皺眉頭,南宮賢的三哥?這麼巧,他們竟然能碰上?
他雖然與南宮賢交好,與南宮家其他人卻甚少往來,只曉得南宮賢這個三哥愛在江湖上闖蕩,為人還不錯,對南宮賢比較關照,不像他們父親與大哥對他們那麼嚴厲。
“你要告假?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皇帝蕭旭看著臉上平靜無波的侄子,一時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這確定不是在沉默地抗議他在被人下毒一事上的處理不公?
御書房裡靜悄悄的,候在一邊的劉公公大氣也不敢出,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無視頭頂傳來的灼灼視線,蕭慕淵低首垂眸,態度恭敬有加,“是,請皇上恩准。”
“呵呵。”蕭旭被氣笑了,看著神情疏離的大侄子,他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你這不是在賭氣,不是在抗議?”
身為大盛朝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肩上承載著整個王朝的興衰與重任,自然也有著諸多身不由己、無可奈何的時刻。
有些事情,他或許出於一些考量,或是念及舊情,願意給予犯錯之人一次機會,希望他們能夠幡然醒悟,改過自新。然而,並非所有的過錯都能如此輕易地被原諒,有些事情一旦觸及了他心中的底線,他便會變得極為計較。
他不會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放縱那些犯下大錯的人,不懲罰他們,並不意味著會輕易放過他們。他更喜歡慢慢來,就像那鈍刀子割肉一般,雖然看似緩慢而溫和,但每一刀下去,都在慢慢地侵蝕著對方的靈魂,讓其感受到無盡的痛苦和煎熬。
而後宮是最容易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的地方。
“回陛下,微臣不敢。”蕭慕淵抬頭看了一眼疼愛他的皇伯父,到底是沒忍心多說了一句,“最近下面一些地方的地方官多是不作為,臣想四處走走。”
聽到這話,蕭旭劍眉輕挑,眼裡閃過訝異之色,“你這是想微服私訪?替朕視察民情?這個主意好。”
您是皇帝,您說了算,蕭慕淵心裡嘀咕,這麼好的藉口都替他想到了,這是生怕他還介意之前的事嗎?
“皇上,我是要告假,到處走走,散散心,順便看能不能拐個小姑娘回來。”蕭慕淵正色道,實在是不想弄什麼“微服私訪”的戲碼。他就好好去陪未來娘子不行嗎?
誰知道蕭旭聽到他的話更是哈哈大笑,“好,如果是這個理由,朕準了,盼你真的帶個小姑娘回來才好。
頓時御書房裡的氣氛輕鬆了起來。
待蕭慕淵從皇宮裡出來,已過晌午,林一和林二牽著馬已經等在宮門外。
“爺,都已經安排好,可以走了。”林一上前把韁繩遞過去,順便彙報一聲。
蕭慕淵緩緩地抬起頭,微微眯起雙眸,仔細地打量著頭頂那片灰濛濛的天色。此刻正值秋冬交替之際,那太陽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熾熱與張揚,變得溫和而不那麼刺眼。
他輕輕地伸出手,穩穩地接過那根韁繩,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挲了一番,感受著那粗糙卻又熟悉的質感。
隨後,他雙腿一夾馬腹,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利落地翻身上馬,身姿矯健而敏捷。坐在馬背上,他微微挺直了脊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大聲說道:“出發吧!”
馬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決心,長嘶一聲,邁開蹄子,朝著前方奔去。身後的林一兩人見狀連忙翻身上馬,追隨而去。
而一早出發的洛府一行人走了兩個時辰,終於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