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良城註定是個不夜天。
首先,是城中的一處三進的老宅突然衝進了許多訓練有素的官兵。
“刑部辦案,爾等快快束手就擒!”
手執鋼刀的官兵們大聲吆喝著衝進了宅子,宅子裡原本凶神惡煞的守衛們見狀,立刻奮起反抗,一時間,雙方人馬頓時陷入了激烈的混戰之中。
只見宅子裡瞬間變得人聲鼎沸,吶喊聲、刀劍碰擊聲和哭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亂而緊張的氛圍。
官兵們揮舞著手中的鋼刀,與守衛們展開了殊死搏鬥。他們的身影在宅子裡穿梭,刀光劍影閃爍不停,讓人眼花繚亂。
而守衛們也不甘示弱,憑藉著對宅子地形的熟悉和勇猛無畏的精神,頑強地抵抗著官兵們的進攻。
在這片混亂中,有人受傷倒地,鮮血染紅了地面;有人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有些人見情況不妙,想奪門而出,可是整座宅子被眾多的官兵圍得嚴嚴實實,守在門外的官兵虎視眈眈,又哪裡能逃得出去?
第二進宅子當中,穿著一身刑部特有的深藍色錦服的許如海一臉肅穆,緊跟在披著黑色大斗篷,面帶半截黑金色面罩的男子後面。
“首領!王三爺在裡面!”許如海指著正房緊閉的大門,透過昏黃的燈光,旁邊的的窗欞上可見慌亂的身影到處亂竄,伴有幾道女子的哭聲與尖叫聲。
想起上次看到房裡的情景,籠在黑暗中的蕭慕淵嫌棄地抿嘴,“去,把他提出來!另外留意一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於是,那個形容狼狽、神色慌張的王三爺,甚至連褲子都沒有來得及繫好,上半身的衣服也歪歪斜斜地掛在身上,就這樣被兩個如狼似虎的官兵一左一右地拖拽著,像丟垃圾一樣扔到了蕭慕淵面前。
喝得半醉的王三爺前半刻還沉浸在溫柔鄉里不能自已,哪想到整座宅子忽然被突如其來的官兵攻陷。
此時已經被嚇得醒了大半的王三爺戰戰兢兢地看著前面猶如天神一樣的神秘黑衣人,再看看房子周遭圍了一圈的官兵,嘴裡動了動,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幕後之人都有誰?”蕭慕淵低沉的嗓音厲喝出聲。
伏在地上的王三爺額頭冷汗直冒,全身微微發抖,他之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狼狽。
人果然不能活得太猖狂,他還以為憑著背後那麼多的靠山,能過上一輩子舒舒服服的日子。
要女人有女人,要銀子有銀子,出門有護衛。商行裡的生意也不用他操心,因為名聲在外,多的是人送銀子上門。
而他只需要收攏好各處送過來的女子、孩童,再分批送到固定的青樓,酒館,或者其他窯子,再盤點好每月的銀子,透過商行送往各處就行。
如此愜意的日子他過了兩年多,沒想到今晚竟是到了盡頭。
幕後之人是誰?聽到黑衣人的問話,王三爺的神情有瞬間的呆愣,這樁生意的幕後之人多了去了,可是他能說嗎?不能說啊!
想到房裡的秘密,王三爺忽然就挺直了身子,哆嗦著說,“大…大人,我就是個辦事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聽上面的命令列事。幕後有哪些人,我也不清楚。”
對於他的細微變化,蕭慕淵全都盡收眼底,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神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一切。
他靜靜地觀察著強自鎮定的王三爺,心中暗自思忖著他的意圖和動機。而當他的目光落在王三爺的居所時,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此時,剛才帶著人進去搜查的許如海手中拿著一疊記錄本走過來,“首領,這是從他房裡的床底下挖出來的。”
聽到這話,低著頭跪著的王三爺愕然地抬頭,當看到那厚厚一疊的記錄本時,他如一攤爛泥般倒在地上,嘴裡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