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老人道:“道友,此天目洞乃陳潔開闢的最後一重洞府,他離去之時又豈能不防範?入此洞,就是一片死地,修為不到,終究會困死洞中。”
他頓了頓,又道:“但是陳道友也是領悟大道之人,甚至冥冥造化,上天縱然無眼,也會給凡夫俗子留一線生機。所以這天目洞也有一線生機在!”
“生機何在?”朱魚瞪著眼睛,大聲道。
青冥老人哈哈大笑,卻是賣關子不說。
這青冥老人存世百萬年,青冥之劍也命運多舛,數次險些被毀去。
而這其中,有數十萬年,因為劍主隕落,青冥劍被埋葬在深山大澤之中,或被人束之高閣棄之如履,青冥老人也是飽受孤獨之苦。
即使有新的劍主重新得到青冥之劍,但是能得此劍的修士,大都是修煉數百年至少在化神之上的修士。
這些修士早就對仙道徹底的痴迷,又有多少工夫和青冥老人這般暢談?
即使偶爾有交流,也不過是想盡快窺伺這青冥劍禁制之密,有些邪派暴躁之輩,久久破解不了禁制,甚至對青冥老人施以各種惡毒手段。
甚至還有一些劍主想過滅殺青冥老人,用其他法寶的器靈取而代之,其中間的種種,盡是爾虞我詐,簡直是一言難盡。
上一任劍主陳真人倒算是不錯,對青冥老人尊敬有加,不過陳潔此人,本就孤僻古怪之極,平常獨來獨往,從不說話,和青冥老人交流的機會更是絕無僅有。
陳真人之後,青冥落入陰屍宗齊梅黃之手。
齊梅黃修為不高,可偏偏是陰屍宗一脈的弟子,邪門法道眾多。
青冥劍是何等寶物,憑他修為又豈能破得了禁制?
只一月,這傢伙就失去了耐心,開始用各種邪門歪道試圖掌控青冥。
陰屍宗的那些惡毒的東西,他在青冥之上施展了一個遍,最後竟然想到用鬼幡將青冥老人懾人,天天用無數生魂來撕咬他,摧殘他,逼迫他在關鍵時刻御使青冥劍助他和敵人對戰。
可憐青冥老人雖然存世百萬年,可是終究只是一器靈,本身沒有半點修為在身,遇到這些邪門法術,他縱然苦不堪言,卻也是束手無策。
而這一次他遇到了朱魚。
朱魚年輕得讓他吃驚,雖然少年老成,做事沉穩,但是終究還是有青年人的朝氣。
而且朱魚十分健談,和青冥老人這一番暢聊,著實排解了其百萬年的孤獨寂寞之苦。
關鍵是朱魚暢聊卻隻字不提法寶禁制之事,彷彿這青冥禁制他信心十足,又似乎這青冥劍在手中能不能發揮威力,他竟然絲毫不在意。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少年人的這種朝氣和自信,也讓青冥老人這百萬年的老朽大受感染。
只覺得自青冥真人成仙而去之後,這百萬年從未像今天這般舒心熨帖過,對朱魚的好感也是大增。
看朱魚苦惱的樣子,青冥老人手捻鬍鬚,甚至得意。
良久,他用手指了指七妙銀杏道:“所謂生機,一切都在這七妙銀杏之中。如此銀杏讓你出去,你就可以出去。否則,你就要困在這洞府之內了!”
“這銀杏?可是我諸般神識試探,其一點感應都無,我又怎能……”
“那是你心不誠,你當著七妙銀杏是何物?是一般的無情草木?其最是高傲,陳潔在他手上都吃了大苦頭,你以為憑你的修為,他能正眼看你?”
“你的意思,此銀杏竟然也是靈智之物?”
青冥老人微微一笑,閉上眼睛。
朱魚心念電轉,霍然站起身來一想,真是啊。
此七妙銀杏,既然敢稱七妙,其必然和鴻蒙至寶七妙寶樹有莫大關係。
仙家至寶,擁有開天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