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大橋勾勒出墨色的輪廓,平時川流不息的大橋此刻已經中斷交通,拉上警戒線。
江夏花懷裡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男孩,另一手攬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女孩,涕淚磅礴,眼神中透著絕望和決絕。
警戒線外是勸說的圍觀群眾,幾名公安在進行疏導和勸慰工作。
橋上瀰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每個人的心都像被無形的手提著。
“你年紀輕輕,還有兩個孩子,跳下去就什麼都沒了啊!”
一個大嬸活了半輩子,最看不得這種場面,焦急地勸說。
兩個年幼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母親要做的事情,不安地瑟瑟發抖,小聲的抽泣,
“媽媽,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吧。”
江夏花眼淚模糊了雙眼,木然地扭頭看了一眼橋下的滔滔江水。
滾滾水流翻湧,彷彿無情地吞噬著她對生活的最後希望。
“讓徐濤跟我道歉,不然我就帶著孩子跳下去!”
她用最後一點力氣吶喊。
“徐濤?”
霍驍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喊出自己的訴求。
他趕緊詢問江夏花,徐濤是誰,人在哪裡,他馬上派人去把人叫過來。
她卻猶豫不決,不說話。
這時,江晚寧也已經過來,看到抱在一起的江夏花母子三人,趕緊朝她揮手:
“二姐,是我,你怎麼會來省城的,你把姐夫的情況告訴公安,他們會把他找過來的。”
江夏花見到自己六妹妹,眼神裡閃過一絲光亮。
她雖然還是不讓人靠近,卻將自己心裡的苦楚說了出來。
原來,她嫁給隔壁村的徐濤後,就要照顧生病癱瘓在床的公公,還要做飯幹家務,徐濤卻遊手好閒,甚至農活都要她幹。
她只要稍有怨言就會被他用皮帶抽打,哪怕是懷孕的時候,還有坐月子的時候,她現在胳膊上,背上還有一條條血痕。
這些,她都能忍,最可恨的是這兩年,他經常跟隔壁村一個女人鬼混,最近還來了省城做生意,好幾個月不回家。
她帶著兩個孩子來省城找人,竟然親眼目睹兩人苟合的畫面。
她的心頓時被撕裂成無數片,萬念俱灰之下,帶著孩子來到了橋上,想一了百了。
“糊塗,是徐濤犯錯,憑什麼你要做傻事,同志,我是派出所副所長霍驍,你等著,我這就把徐濤找過來。”
霍驍聽完,趕緊吩咐人去將徐濤帶過來。
江晚寧則走近兩步,和她說話拖延時間。
她說起以前小時候的事情,將兩姐妹的距離拉近,緩和江夏花激烈的情緒。
半個小時後,徐濤被人拉著過來,見到要跳江的母子,撲通跪到了地上。
“夏花,你可別做傻事啊,咱們畢竟夫妻一場,你怎麼這麼忍心把孩子帶走呢!”
他看樣子十分焦急,卻沒有半點愧疚,到這個時候,他最關心的,還是小兒子,畢竟是徐家的血脈。
江夏花看著他,眼裡卻燃起一絲希望,哽咽著說道:
“你如果不想我們出事,就當著大家的面答應我,和那個女人斷絕關係,回家跟我好好過日子。”
沒想到,徐濤聽了她的訴求,臉色陡然一變,緩緩站起身,
“江夏花,你看看你現在黃臉婆的樣子,天天就知道洗衣服做飯看孩子,一點不溫柔,也沒有情趣,竟然還想要求我回家!
我跟你說,你想死就去死,我一點都不會傷心難過,正好我可以和情人結婚,反正她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徐濤的話像利刃一樣,直直刺進江夏花的心臟,讓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眼神裡最後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