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寧穿著一身棉質睡裙,頭髮披散像海藻一樣隨風擺動,額前的幾縷碎髮上還帶著水珠,整個人看上去慵懶而清新。
賀勵寒感覺自己的胸口悶得慌,喉結滾動了一下,趕緊將捆著十斤肉的草繩塞進她手裡。
“分的野豬肉,你趕緊處理了,大熱天容易壞。”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江晚寧急了,這麼多肉,她哪會處理啊,趕緊叫住他,
“賀連長,我不會處理,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好嗎?我會給你處理費的。”
這種野豬肉很香,做成臘肉特別好吃,但她之前從來沒有處理過。
賀勵寒聽她這麼一說,馬上回道:
“那等我處理好再給你拿過來。”
說完,他拿回肉邁著大長腿大步流星走了,耳朵根似乎還紅了。
屋裡只點著一盞煤油燈,具體也看不清楚。
但她總感覺賀勵寒有些怪怪的。
明明剛才殺野豬的時候,整個人氣勢碾壓一切,眼神犀利,身手矯健,這會怎麼感覺有些羞赧?
江晚寧沒有在意,回去繼續吹乾頭髮,然後安心睡覺。
賀勵寒回到家後,卻是將衣領拉開,大口喘氣,感覺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剛才竟然緊張了。
他在控制自己強裝鎮定,其實手心在冒汗。
不知道為什麼,昏暗的燈光下,她周身像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暈,紅唇的嘴唇張張合合的,他竟然有一種想壓上去的衝動。
不,他大概是緊張了,才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
他開始收拾那些野豬肉,分散腦中的胡思亂想。
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用,他處理完豬肉,又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卻感覺她嬌軟的身子就躺在那,每做一下俯臥撐的時候,就是要親她一下。
他索性去躺著,強迫自己睡覺。
但她精緻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他腦中一直閃現,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直到很晚,他才勉強睡著。
第二天,他去上班的時候,眼睛底下明顯有一圈黑。
他決定先在公社宿舍住兩天,先不回槐花大隊了。
王寡婦家這兩天異常熱鬧,不少人都來看江碧彤,關心她的傷情。
江碧彤都要氣死了,這些人能吃上野豬肉,都是她的腳傷換來的,光知道嘴上關心,也不說拿點野豬肉來。
到了中午,大家散去,楊境澤下了工來看她,還讓王寡婦去買黑魚,媳婦受傷了,喝點黑魚湯傷口好得快一點。
王寡婦撇撇嘴,
“就你們給的那點伙食費,還想喝黑魚湯呢,除非自己把魚弄回來。”
江碧彤聽了胸口堵得慌,不由沉臉道:
“我們又不是沒給錢,讓你買條魚都不行,上次你吃壞境澤的肚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說起來,要不是他吃壞了肚子,我也不用上山採藥,不會弄傷腳,你就應該賠償我們。
鄉下人真是見錢眼開,有錢就笑模樣,沒錢又是一副面孔,真是勢利眼。
等我爸爸給我寄了錢過來,我們就自己蓋房子住”
說完這些,她憋悶的胸口,感覺一陣舒暢。
王寡婦聽了,卻是火冒三丈,
“給你們房子住,給你們做飯,不懂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說這麼的話,真是白眼狼。我看你們到時候了,今天就搬走吧,老孃不伺候了”
說著,她就拿著江碧彤的東西往外扔。
就在這時,郵遞員騎著腳踏車從門口經過,高喊江碧彤名字,說有她的信。
江碧彤開心壞了,從床上下來,一瘸一拐出去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