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豹風馳電掣般地抵達了水泊岸邊,當從旁人那裡聽聞陳應龍早已率部闖入梁山泊時,心中不禁一緊。若是讓那濟州順利攻克梁山泊,自己豈不是半點功勞都撈不著?想到此處,韋豹心急如焚。
他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速速傳令下去,命所有人登上船隻,即刻駛入水泊,務必強攻上梁山泊!”然而此刻,韋豹手中僅有五百艘戰船,每艘船最多僅能容納五人,如此一來,每次最多隻能運送兩千名士兵入水泊作戰,而剩餘的幾百人則只能留在岸上焦急等待。
韋豹擔心這樣會被各個擊破,於是就強行將所有人都帶上了船,雖然每一艘船隻是增加了一個人,但這些畢竟是漁船,速度上還是慢了一點。
由於此前衝入梁山泊的濟州官兵無一人能夠逃脫出來,故而韋豹對他們已然全軍覆沒這一慘狀一無所知。相比起陳應龍,韋豹顯然更為機智聰慧,他未雨綢繆,提前精心挑選出了一批精通水性計程車卒作為先鋒部隊,為大軍開路。
正在船隊徐徐前行之時,突然前方傳來一聲驚呼:“將軍,快看,這裡有血水!”韋豹定睛一看,只見前方的水面上漂浮著一片片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他瞬間明白,濟州官兵定然已與梁山交上手了,但至於戰況究竟如何,眼下卻是不得而知。
儘管內心忐忑不安,但韋豹依舊強裝鎮定,面不改色地高聲喝道:“不要驚慌,繼續前進!”說話間,他下意識地將手中那雙沉重的銅鐧握得更緊了些,同時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不停地跳動著。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彷彿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將降臨。但此時此刻,韋豹深知自己絕不能退縮,唯有勇往直前,方能有一線生機。
阮小七站在船頭,手持鋼叉,威風凜凜地指揮著身後那三十餘隻小船破浪前行。每艘小船上都擠滿了精壯的漢子,人數加起來足有一百五六十人之多。他們一個個面色冷峻,口中高喊著“殺”字,聲震雲霄,如同一群下山猛虎般氣勢洶洶地向著官軍衝去。
韋豹遠遠望見這一幕,心中一緊,連忙大聲下令道:“快,射箭,給我逼退他們!”他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充滿了威嚴與急切。
隨著他一聲令下,前排的官軍們迅速彎弓搭箭,一時間弓弦聲響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飛蝗一般射向阮小七等人所在的船隻。剎那間,天空彷彿被黑色的箭雨所遮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陣箭雨過後,船上的大部分人竟然紛紛裝作中箭的模樣,慘叫著落入水中。水面上頓時水花四濺,泛起層層漣漪。而阮小七則毫不慌亂,他揮舞著手中的鋼叉,高呼一聲:“兄弟們,撤!”隨後率領著剩下的十餘隻船以極快的速度掉轉船頭,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追!不能讓他們跑了!一定要跟上他們!”韋豹深知梁山泊的水泊地形異常複雜,如果不緊緊跟隨梁山的水軍逃跑的方向,恐怕很難順利找到他們的老巢。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副將顏達緊跟在韋豹身旁,疑惑地問道:“將軍,這梁山水軍怎麼才這麼點兒人?剛才來的還不到兩百人呢!”
韋豹眉頭微皺,略作思索後回答道:“或許是之前與濟州官兵交過手,傷亡慘重所致。依我之見,他們八成是兩敗俱傷了。只是不知這濟州的人馬是否還有幸存者……”說著,他不禁加快了速度,目光緊緊鎖定前方那漸行漸遠的梁山船隊。
韋豹說出這番話時,其實連他自己心中也沒個準數。然而事已至此,他們已然進入這茫茫水泊之中,此刻若是退縮回去,恐怕會被安上個臨陣怯戰的罪名。無奈之下,韋豹只得咬咬牙,硬著頭皮往裡衝去。
再看那阮小七等人,一路狂奔逃竄,瞧上去驚恐萬狀、魂飛魄散,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與官軍始終保持著一段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