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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冬日發作,必是寒毒,蘇淮又一直沒有子嗣,這不正是用了皇室秘藥的症狀嗎?

若是如此,那就不難理解蘇淮為何這般急切的認回蘇傅楚,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一生註定無子,蘇傅楚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個奇蹟,又怎麼會不欣喜若狂呢?

可他又是怎麼中了皇室秘藥的呢?

若是太后下的手,蘇淮如今必不可能還站在天祿帝身旁,可除了太后,又有何人能拿到秘藥?

顧弦思的心中有很多的疑問,然而時間太過久遠,除非下藥之人自己承認,否則此事早已無從查證。

「公主,屬下還有一個訊息要稟報。」

碧淵之所以一大早守在門外,其實就是想要稟報這個訊息,只是他有點不敢說出口,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說的,總是要說的。

顧弦思抬頭看過去,用眼神示意碧淵有話就說,碧淵咬了咬牙,開口道:「冊封平原侯世子的聖旨,今日一早已經傳到禮部,說是,說是要在世子出征之前昭告天下。」

顧弦思按在面具上的手指倏然一緊,冰冷堅硬的面具硌疼了她的手,可她卻無暇顧及,不敢置信的驚到:「你說什麼?誰要出征?」

碧淵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答道:「平原侯舊疾復發無法督軍,已請旨由世子代替他前往岐山,統領靖安軍與西岐會戰。」

「荒謬!」

顧弦思抬手將手中握著的面具重重砸在地上,「一個剛認回來的兒子,蘇淮就敢叫他統領靖安軍?且不說他是否有領軍之能,難道蘇淮就不怕戰場上刀槍無眼嗎!」

一直侍立在門口的花蔓走了進來,俯身撿起地上的面具,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走到顧弦思的身邊,蹲身執起她的手檢視。

果然,瑩白如玉的指尖上赫然有一道紅痕,卻是剛剛顧弦思手指用力捏面具的時候,不小心劃破的。

「公主息怒,」花蔓拿出乾淨的帕子,輕輕替顧弦思包住手指,「此事尚未昭告天下,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您先別急,不如先叫人往鋪子裡送信,問問公子情況。」

「他若是肯說,昨兒就說了,還用的著我去問嗎?」

顧弦思心中有怒氣亦有委屈,昨天她就覺得蘇傅楚不太對勁,卻天真的以為他只是怕她追究他去妓坊的事,也沒細問,如今想來,必是他早已經知道了自己要替蘇淮出征,才會刻意討巧哄她的。

不對,若當真是蘇淮一廂情願,那以蘇傅楚的才智,想要推拒也沒那麼難吧?

想讓蘇淮信任難,想讓蘇淮生疑還不容易嗎?

分明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敢情從一開始,他就在誤導她,做戲給她看呢!

「碧淵!」顧弦思越想越氣,眼眶開始泛紅,她狠狠的盯著單膝跪在門口的暗衛,怒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打算,故意瞞著我的?」

否則蘇淮有舊疾這麼大的訊息,為何時至今日才傳到她的耳中!

碧淵額頭滲出冷汗,立刻改為雙膝著地,低頭俯身以頭杵地,請罪道:「屬下大意,未曾及時打探到蘇淮的訊息,是屬下失職,請公主責罰。但屬下當真不知公子的打算,屬下萬萬不敢欺瞞公主。」

他是公主的暗衛,只聽命於公主一人,平日裡玩笑便罷了,若是在這樣的大事上,他敢與人合謀欺騙公主,那他這條命便不用要了。

顧弦思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遷怒,但她心中著實是怒意難平。

若是平常之時,蘇傅楚想去軍中歷練,她不但不會阻攔,還會幫他鋪平了道路,可如今卻是戰時啊!

西岐人野心勃勃,皇甫琰更是籌謀多年,一心想立下不世軍功,此次西岐異動,不止是邊軍,就連西岐王軍都駐紮到了岐山附近,明顯不僅僅是試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