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傅楚依舊有些眩暈,無力的倚在靠枕上,卻還是強撐著對著顧弦思笑道:「不過是跪了一個時辰而已,哪有那麼嚴重?以前在西岐的時候——」
「閉嘴!」
顧弦思黑著臉怒道,「我還沒與你算帳,你還敢說?誰叫你跪了?你腿上的傷剛好多久,就敢亂來,你的腿不想要了?」
顧弦思慢慢拉開蘇傅楚的褲腿,見他膝蓋上並沒有淤青,略鬆了一口氣,可手摸上之後,卻是冰冷極了,顧弦思心裡瞬間像是被蟄了一下,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
蘇傅楚這下也急了,忍著眩暈坐起來去替顧弦思拭淚,顧弦思扭頭躲開,叫蘇傅楚撲了個空,卻是半晌沒能直起身來。
「你怎麼還亂動!」
顧弦思邊哭邊將蘇傅楚扶回靠枕上,「不許再動了!定是蘇淮給你用的藥傷了你的身子,才會叫你如此虛弱的。」
氣喘吁吁趕過來的藍穹忍不住開口辯解:「上次那藥早就解了,屬下很確定,絕不會叫公子有損傷。」
雖然他也很不喜蘇淮,讓蘇淮背鍋倒也沒什麼,但是事關他的醫術,還是需要講明白的。
否則要是讓師父知道他連區區一杯春酒都解不好,非得門規處置了他不可。
顧弦思抹掉眼淚,讓開位置催促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給他瞧瞧,怎麼會突然頭暈呢?」
藍穹上前仔細的給蘇傅楚把了脈,臉色卻從一開始的不以為意轉為陰沉,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將蘇傅楚的左右手都摸了個遍,奇道:「這不可能啊,公子怎麼會中了秘藥呢?」
秘藥二字一出,顧弦思瞬間臉色大變,她上前將手伸進蘇傅楚的裡衣之內,按在他的小腹上,果然觸手一片冰涼。
「去查,把他身邊的人都給我抓起了拷問!」
顧弦思渾身都在發抖,「但凡能碰到他飲食的,一個都不要放過!」
蘇淮被秘藥折磨至死的模樣尚在眼前,而如今蘇傅楚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中了秘藥,叫她如何能不急?
一想到蘇傅楚今後可能都要被這她曾經也經受過的冰寒折磨,她就渾身發抖,心如刀割。
「藍穹,你能治好我的寒毒,就能治好他是不是?」
顧弦思死死的盯著藍穹,彷彿他要是不點頭,就要吃了他一般。
藍穹嚥了咽口水,此時方才將沒說完的話說完:「公子身上的寒毒很淺,公主不必著急。屬下倒是覺得,這秘藥不是近日內服下的,而是在公子體內盤踞多時了,上次因為公子中了藥的緣故,故而屬下診脈的時候並未發現這一絲寒毒,今日公子受了寒氣,故而脈象明顯了些。」
顧弦思皺眉問道:「既然寒毒很淺,那就是不打緊嗎?可他為何會如此虛弱?」
藍穹實話實話:「寒毒不打緊,喝一段時間湯藥就可祛除,公子頭暈,許是今日太過勞累,還未曾用膳的緣故吧,叫人熬一碗糖水喝了就沒事了。」
顧弦思:……
確實沒想到,竟是餓暈的。
蘇傅楚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咳咳,藍穹你去熬藥吧,今日之事,只當沒發生,不必聲張。」
藍穹應聲退了出來,等殿內無人之後,蘇傅楚才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顧弦思怒目而視:「你還好意思笑!都怪你不好好用膳,害得我白哭了一場!」
蘇傅楚繼續笑著:「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還不是怕公主生氣,一回府就急著請罪,忘記了嘛,公主莫惱,以後定然不會了。」
又急又哭又怒了這麼一遭,顧弦思心裡那點悵然也消失了,她輕輕靠在蘇傅楚的胸膛上,聽著他熟悉的心跳,喃喃道:「以後你不許這樣了。你我之間,無論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我不瞞你,你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