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蔓有些不信:「讓刑堂教不會更傻嗎?」
碧淵哪裡像是個聰明的了?
顧弦思想到自己被糟蹋的花園,一時間竟覺得無法反駁。
「咳咳,也是想再好好盤問一下他的來歷,」顧弦思轉移話題,「尋常進府的人,都是由西院負責盤問的,可他畢竟特殊,便是為了你,也該好好查一查他才能放心不是?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他畢竟是個男子,總要挺起脊樑過日子的,即便是沒有今日的事情,我也是打算好好錘鍊一下他的。」
花蔓平復了一下心情,點了點頭:「是,公主說的對。之前我好言好語的勸他,他裝作懂了,其實並沒有真的往心裡去,今日以死相逼,倒是叫他顯露出幾分真性情來。」
顧弦思俯下身,幫著花蔓一起將簫澤扶到椅子上,又道:「他與你看似境遇一樣,實則性子大不相同,你本就外柔內剛,表面再順從,其實心裡從未妥協過,所以你進府之後,能很快的走出來。可我瞧著他卻是已然認同了曲意逢迎那一套做派,真的覺得那麼做對自己有好處,你用軟的沒用,得叫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錯的,才能叫他真正的走出來。」
花蔓對著顧弦思盈盈拜倒在地,俯首道:「我知道,公主是為了我才會如此包容他的,公主放心,我會一直看著他,絕不會叫他做出任何傷害公主的事情來,若是他敢,我必會親手殺了他,絕不手軟!」
顧弦思笑著將人拉起來,嗔道:「姑娘家家的,別總殺啊殺的,他流落妓館無所依從,即便是入府之前為人所迫,也是正常的,只要他如今明白誰才是對他好的人,從此不再做出錯事,我自是願意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你也別總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多想想將來。」
花蔓對著顧弦思感激的一笑,顧弦思拍了拍她的手,轉身出門叫人去了。
碧淵那個混蛋休想連夜打掃好了花園就完事,她得給他找點事做,叫他沒空打掃,非讓他好好的餓上三天,賠她一園子的美景不可!
……
誰也未曾想到,大安與西岐的這一仗,打的如此焦灼。
無論是天祿帝還是蘇淮,都對這一仗準備的不夠,低估了西岐想要出岐山的決心,當一封封戰事吃緊的軍報送到京城的時候,西岐王軍已經強行將靖安軍逼離了岐山腳下,靖安軍被迫後撤百里。
「平原侯,此事你必須給朕一個交代!」
天祿帝在勤政殿內來回打轉,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你說你兒子有能力代替你督軍與西岐的戰事,朕信了,破例給一個私生子世子的名分,讓他做了統帥,結果他呢?陣前失蹤,致使戰事失利,你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嗎?」
蘇淮面色青白,不停的低低咳嗽,這幾日他為了靖安軍的事情日夜操勞,舊疾發作的更厲害了,如今只覺得胸腹一片冰冷,即便是穿的再多,也感覺不到熱氣。
「皇上息怒,咳咳,如今西岐王軍鋒芒正盛,靖安軍後撤不是因為戰事失利,只是為了避其鋒芒罷了,臣已命靖安軍重整旗鼓,待時機成熟,立刻反攻,定會將西岐人重新趕回岐山去的。」
蘇淮這話說出來自己的都不信,可如今他也只能這麼說。
蘇傅楚失蹤,他無法出行,可靖安軍的軍權又是他決計不會交出去的,如今只能先拖著,畢竟大安邊境關卡眾多,有城可守,即便是西岐王軍來勢洶洶,想要突破重重關卡也不是一日之功。
等過些時日西北降雪了,西岐人不可能還與靖安軍在荒野僵持,要麼就是退兵,要麼就佔了一個城池等待雪季過去,只要靖安軍的軍權還在他的手中,一個城池算什麼,待到天氣暖和之後,他必會親赴西北,親手將西岐人趕回岐山。
天祿帝並不太懂軍事,見蘇淮說的肯定,竟是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