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弦思深覺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提簫澤做什麼,等蘇傅楚回府見到花蔓與簫澤的模樣,自然就不會多想。
可如今她說是花蔓喜歡簫澤,竟叫他覺得是故意推諉,當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馬車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蘇傅楚抬起頭,見顧弦思有些不開心的靠在車壁,立時有些不安了起來。
拿到賜婚的聖旨,他有些飄飄然了,竟是這麼直白的她面前展露心中的醋意,是不是惹她生氣了?
「對不起,公主,是我逾矩了,」蘇傅楚立刻軟了語氣,「等我回府見見他,只要底子乾淨,公主儘管留在身邊伺候。」
顧弦思:……這事兒說不清了是吧?
「公主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只是太想念公主了,聽到公主說及旁人,一時沒能忍住,以後不會了。公主若喜歡,我替公主尋些貌美乾淨的少年,給公主做香爐可好?」蘇傅楚繼續軟語賠罪。
然而顧弦思卻被他這看似卑微的姿態弄的心頭火氣,他們就要成親了,她將他視作未來的夫君,他拿她當什麼?
還給她尋貌美少年當香爐,他這麼大度,怎麼不直接說給她做男寵呢?
顧弦思的臉色陰沉,惡狠狠的盯著蘇傅楚,看的蘇傅楚渾身發毛,卻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而此時,馬車已然停了下來,卻是到了宮門口了。
顧弦思憤然起身,一把推開車門,也不等風颯來接,自己就跳了下去,就這麼一臉怒氣的徑直往宮裡去了。
蘇傅楚趕緊整理好衣襟,跟著跳下了馬車,卻只遠遠瞧見顧弦思滿是怒氣的背影消失在宮門裡。
「公子,公主這是怎麼了?」
花蔓不似風颯會輕功,自是追不上顧弦思,只能先跟著蘇傅楚。
蘇傅楚突然問道:「府裡那個花魁,是怎麼回事?」
花蔓以為他要問罪,心中一驚,若是在公主府裡,她已跪下請罪了,可如今在宮門口,她身為顧弦思的侍女,卻不能對蘇傅楚那般恭敬,只能壓低聲音道:
「對不起公子,是我見他可憐,有了私心,硬要將他留下的,回去我就去刑堂領罰。」
蘇傅楚愣了一下,倏然轉頭看向一臉愧色的花蔓,突然明白了顧弦思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了。
她沒有騙他,也不是推諉,竟然真的是花蔓喜歡那花魁才會留下的。
他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啊!
他不信她,還說要給她尋更多的美貌少年,怪不得她那般生氣。
「咳咳,此事公主既有處置,就按公主的意思辦,我只是問一句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蘇傅楚自知理虧,可不敢罰花蔓,公主向來心疼這個丫頭,別說花蔓沒做錯什麼,就是真的錯了,也不是他能罰的。
花蔓看向蘇傅楚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蘇傅楚卻沒有再多說,趕緊追著顧弦思進宮去了。
顧弦思和蘇傅楚是在太后的慈恩宮謝恩的。
天祿帝和關皇后也在此處,倒是省了他們到處跑的功夫。
看到顧弦思一臉怒氣的一個人走進來,太后和天祿帝倒絲毫不覺得奇怪,只有關皇后有些擔憂,卻又不好開口說話。
「瓊辰啊,你馬上要嫁人了,這性子也該收一收,別嚇到了駙馬。」
太后語氣溫和,像是一個即將嫁女兒的母親一般叮囑著,「你肯去接了蘇世子一同進宮,這是極好了,以後也要這般行事,不要總端著架子。你雖是長公主,但也是他的妻子,自該學著溫柔些。」
顧弦思冷哼一聲:「太后娘娘昨日沒聽蘇世子說喜歡性子烈能管住他的嗎?您放心,我定會好好的管教蘇世子的,我公主府的家規,也不是擺設!」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