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傅楚一邊幫蘇淮順著氣,一邊埋怨著,好似二人當真是親暱父子一般,「便是晚幾日,我還能跑了不成?」
蘇淮扶著蘇傅楚的胳膊,緩了一會兒方才道:「倒不是怕你跑了,只是為父猜想宮中會召見你,想讓你名正言順一些進宮,以免你受委屈。為父已經將請封世子的奏摺遞上去了,等你今日從宮中回來,也許就會有好訊息。」
「我今日就要進宮?」
蘇傅楚詫異的問道,「昨兒那公公不是說,入宮前要先遞帖子進去嗎?」
蘇淮點頭道:「為父昨兒就叫人將帖子遞進去了,今日午後,你便進去去拜見太后,不要怕,太后不會為難你的。」
還真的是急啊。
蘇傅楚答應了一聲,面上似乎有點擔憂,但心裡卻是一片冷然。
太后急於見到他,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個能拉攏的;
蘇淮急於現在就讓他進宮,甚至連學習宮中禮儀的時間都不留給他,是怕夜長夢多,亦是不想叫他給太后留下太好的印象。
他們各懷心思,叫誰如願,卻是他說的算。
……
許是白日裡見了蘇傅楚,晚上又被他用信調侃了的緣故,顧弦思縈繞在心頭的擔憂少了幾分,昨夜她沒叫西院的人來做香爐,亦是一夜好眠。
可惜這份好心情沒能維持多久,宮中便傳來了訊息——
顧承逸病了。
顧弦思趕緊叫人將藍穹從西院的藥房裡抓出來,帶著他便往宮中去了。
剛進佑安宮,便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兒,顧弦思心裡著急,也不等宮女通報,直接闖了進去。
「長姐!」
正在泡藥浴的顧承逸猛然看到顧弦思進來,嚇了一跳,趕緊抓了搭在浴桶邊上的棉巾往身上擋,口中喊道:「你你你怎麼直接進來了!」
顧弦思聽他聲音清亮,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屏風外面,笑道:「我哪裡知道你在白日裡沐浴,還不是擔心你的身體。」
顧承逸拍了拍胸口,安撫一下自己驚魂未定的心,解釋道:「這不是中午暖和嘛,太醫叫這時候泡的,說陽氣重。」
顧弦思在外間轉了一圈,佑安宮裡燒著地龍,著實暖和,倒是不用擔心顧承逸著涼。
藍穹進去檢視了一下顧承逸的藥浴,又給他診了脈,出來回稟道:「公主不必擔心,瑞王殿下想是昨日有些累到了,並沒有什麼大礙,御醫調配的藥浴不錯,倒是不必另外服藥了,只用藥浴即可。」
顧弦思點了點頭,又道:「難得進宮一趟,你且去瞧瞧瑞王往日裡服用的藥物和補品可有不足的,少什麼叫人送進來。」
藍穹領命而去,顧弦思叫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屏風外面陪著顧承逸泡藥浴,姐弟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日常瑣事,倒是難得能如此安靜閒適的獨處。
既然已經進宮了,顧弦思倒也不急著出去,便留在佑安宮陪著顧承逸用了午膳,哄著他睡去之後,方才帶人離開。
藍穹是男子,自然不方便在宮中走動,顧弦思叫他先去馬車裡等著,自己則是帶著風颯去找顧瀾。
另一邊,蘇傅楚進了宮門之後,便見到太后宮中的宮女候在門口,等著引他過去。
那宮女雖穿著素雅,卻難掩姿色,性子亦是活潑大膽,一路上一直與蘇傅楚閒聊。
蘇傅楚一邊留心宮中的地形,一邊隨口敷衍著,倒是叫那宮女有些不樂意的跺腳道:「奴婢好心給公子講解,公子卻一點都不在意,當真是白費了奴婢一番好意!」
蘇傅楚突然停下腳步,那宮女詫異的回頭看他,卻見他對著她展顏一笑,如驚鴻乍現,叫那宮女心神一盪。
飛霞染上了宮女的臉頰,她微微低頭,輕聲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