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弦思笑彎了眼睛:「沒想到堂堂蘇侯,竟然如此能屈能伸。可惜啊,你服軟的太晚了,若是你今日沒有做出這等事,本宮看在駙馬的面子上,不但能饒你一命,說不定還會請浮游替你治病,康莊大道擺在你面前,你卻非得用這等醃臢手段,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蘇淮你有一句話說的對,為了你耽誤本宮的婚期,著實不划算。」
顧弦思轉過身去,不再看蘇淮,一步步走向門外:「碧淵,去告訴京都府的人,今日平原侯府突遭暴徒襲擊,本宮帶人平亂,暴徒已全部伏誅,世子傷重,本宮帶回府去調養了,至於平原侯,青朗,本宮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但是記住,本宮要他承受跟阿楚一樣的痛!」
碧淵和青朗齊聲應是,顧弦思就這麼走了出去,她的阿楚還在等她,蘇淮不值得她耽誤時間了。
等顧弦思走後,青朗看向碧淵道:「我想與他單獨說幾句話行嗎?」
碧淵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遞到青朗手裡,低聲道:「不要讓公主失望。」
青朗點了點頭,握緊了藥瓶,等屋裡的侍衛都出去了之後,方才看著蘇淮開口道:「義父,有一件事,我想問問清楚。」
蘇淮冷笑了一聲:「你已叛出蘇家,這句義父休要再提。」
青朗從懷中掏出幾張紙,送到蘇淮的面前:「我查到了一些往事,請平原侯告知,這上面寫的,是否是事實。」
蘇淮掃了一眼,看到那上面寫的是十幾年前的一樁舊事,頓時臉色一變,看向青朗的眼神也從冷冽轉為狠毒。
第49章
「當年便有人勸我殺了你永絕後患,可我一時心軟,留了你一條性命,卻不想當真是養虎為患了。」
蘇淮如今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你爹孃夥同永安那個賤人害我如斯,你跟他們也沒有區別,都是白眼狼!」
青朗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難過的紅了眼眶,他顫聲道:「可是我爹孃當初並不知道先夫人要害您啊!這密函上寫的清清楚楚,是先夫人騙了我娘,謊稱不想讓府中姬妾有孕,我娘才會幫她拿到秘藥的,她雖有錯,但也不至滅族,可您明知道其中原委,卻還是殺了我全家!」
「我的身體,我蘇家的子嗣,豈是你家裡那幾條賤命能賠得起的!」
蘇淮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還有你,你知道了這些,就該覺得羞愧,該為蘇家鞠躬盡瘁,你竟然還敢反叛!我當初就應該讓你在暗櫝裡撞成一灘爛肉,不應該心軟放你一條生路!」
青朗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眼前這個人,是從小將他教養長大的義父,也是滅他滿門的劊子手,他曾因為背叛他而滿心愧疚,因為他的無情而萌生死意,而如今,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為了爹孃和無辜的族人,他應該親手殺了蘇淮報仇,可看著曾經在自己眼中無所不能的義父,如今連站起來都費勁的模樣,他卻下不了手。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懦弱,很無能,但義父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也的確有娘親的責任,誰是誰非,他說不清楚,也理不明白,只覺得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站在門口聽了許久的碧淵此時卻推門而入,他走到青朗的身邊,從他手裡拿過藥瓶,倒出其中的藥丸,毫不客氣的塞進蘇淮的嘴裡。
蘇淮大驚失色,拼命的想要吐出去,卻被碧淵一按喉嚨,藥丸直接滑落進去。
「青朗,你若是不忍心,就出去吧。」
碧淵將蘇淮提了起來,扯著他往暗櫝走去,「公主吩咐了,讓他承受公子承受的一切,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不過你放心,公主暫時不會要他的命,你若是還記掛著他,便留在平原侯府伺候他吧。」
說罷,碧淵直接一把將蘇淮丟進了暗櫝中,尖銳的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