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真的是他嗎?月明的心裡有些動搖。
他受傷了嗎?還是又為了她的事兒受了責罰?
若是她不肯給他隻言片語,他心裡該難過了吧?
看著月明有些恍惚的神色,慕容楚便知道她不會拒絕,他不再勸,而是看向了渾身緊繃的十三。
「昨夜你做的不錯,」慕容楚從袖中掏出一支做工精美的銀鈴丟給十三,「帶上這個,從今兒起,你就隨了你長姐,喚作月星吧。」
十三,不,月星恭敬的雙手結果銀鈴,神情卻是十分的迷茫。
他知道,手中這枚銀鈴和月星這個名字,代表了他在公主府裡不再是一個只有代號的男寵,從此他可以自由離開西院,可以如同藍公子一般領一個正經的差事,不必再做「香爐」了。
這是西院裡十數位公子們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也是他入府以來心裡最大的渴求,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達成了呢?
難道他在西院這三月吃了這麼多苦頭,就只是為了昨兒那一夜嗎?
彷彿聽到了月星心中的疑惑,慕容楚又道:「你在西院這些日子,藍穹不止在教你公主府的規矩,也是在考驗你的心性。昨兒夜裡,你做的還算不錯,從今以後,你就跟著藍穹做事吧。」
「月明代弟弟謝過楚公子。」
月明對著慕容楚俯身一禮,對於如今的情形,心裡已然有數了。
她雖然出身書香門第,卻並不是迂腐之人,否則當初她被人鞭打羞辱當街叫賣之時早已自行了斷了,也不會甘心為奴為婢,只為等著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如今她們姐弟二人命如草芥,楚公子著實沒必要誆騙,既然是那人的心意,她自不會辜負,自始至終,她都信他。
慕容楚滿意的頷首,轉身離開,待他消失在門口之後,月星方才像是剛回過神來一般,渾身一抖,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以後我便是西院的管事了?」
月明拉著月星的手拍了拍:「藍公子精通醫術,你在他身邊多學些,也是極好的。今日是我當值,我得回去了,我住在絳雅軒,若是有事,叫丫頭們來尋我。」
月星依舊是一臉恍惚,但還是恭敬的對著月明拱手相送,月明捧著那盒子正打算往前面去尋藍穹借紙筆,卻聽到身後傳來弟弟的問話:
「長姐,為何楚公子沒有佩戴銀鈴?」
這個問題從早上起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子裡。
藍公子曾與他講過府裡的眾人,這位楚公子雖說總管府中事務,但他也只是公主從西岐帶回來的侍從,為何從早上到現在,楚公子的身上絲毫沒有銀鈴的響聲?
月星一直以為,在這公主府的侍從中,但凡私自摘下銀鈴者,一如白暮,定是居心叵測之人,可這楚公子又為何可以例外?
「大概是又被公主藏起來了吧?」
月明抿嘴一笑,「楚公子有個玉鈴鐺,聲音甚是動聽,可公主卻不喜歡他帶,總是偷偷藏起來,等楚公子尋出來了,你就能見到了。」
竟是如此。
月星迴想起昨夜見到的顧弦思,心裡有些怔忡,原來那神仙一般的公主殿下,面對楚公子時,竟是如此的調皮可愛。
若是將來有一天——
月星用力搖了搖頭,將這個不敬的念頭趕出腦外。
雖然他沒見過楚公子的真容,但那身姿氣度絕非他能比擬的,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叫公主展顏吧。
……
顧瀾本是惦記著今日特殊,怕顧弦思心裡難過,才會特意趕來,想要陪一陪她的。
相談片刻之後,見顧弦思雖然有些倦怠,但神色如常,並沒有異樣,顧瀾便有些坐不住了。
今日京郊馬場,襄王顧承桓做東,請了京都各家子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