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祿帝面露難色:「愛妃有所不知,神醫浮游為瑞王外出尋藥,已經數載未歸,此時想請他給蘇淮診治,怕是——」
「那就請他的弟子往平原侯府走一趟吧,」蘇若南毫不猶豫的直接將藍穹的身份點破,「臣妾聽聞,長公主府中的一位公子師承神醫浮游,想必亦是聖手,長公主馬上要與家兄成親,想必也不會見死不救吧?」
天祿帝有些疑惑的問道:「此事極為隱秘,愛妃是從何處聽聞的?」
「皇上,您就幫幫臣妾吧,」蘇若南不回答天祿帝的問話,只是哀泣道,「若是您下旨,即便長公主不願意幫臣妾,也定然不敢抗旨不尊的。」
「卻不是朕不肯幫你,」天祿帝皺眉,「只是浮游一門脾氣都很古怪,若是硬來,怕是會適得其反。這樣,你先帶著御醫回去給蘇侯瞧瞧,若是實在嚴重,再去長公主府,切記要放低姿態,不可強求。」
若是其他人,天祿帝直接下旨便是了,但對於浮游一脈,便是天祿帝也不敢胡來。
雖然如今他很喜愛蘇若南,但遠遠沒到會為了她冒險得罪浮游的程度,他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蘇若南見天祿帝不肯下旨,心裡怨氣橫生,但理智尚存,知道此時不能惹怒天祿帝,只能強撐著道謝,退出殿外。
剛一出勤政殿,卻見太后宮中的大太監伏壽,正等在外面。
伏壽恭敬的彎了彎腰道:「貴妃娘娘,太后娘娘擔心蘇侯與世子的安危,命奴婢陪娘娘一同出宮探望。」
「那就,多謝太后娘娘了。」
蘇若南一向不喜歡總是挑剔她的太后,但如今卻是咬牙忍了,她知道自己即便已是貴妃,卻也難在顧弦思面前討得好處,倒不如叫太后的人跟著,說不定還能叫顧弦思多幾分顧忌。
顧弦思在宮中自有眼線,蘇若南剛一出宮,她便得到了訊息。
平原侯府那邊倒是不怕蘇若南迴去,如今蘇淮雖一息尚存,但早已昏迷不醒,再加上有碧淵守在那邊,必然不會讓蘇若南從蘇淮處得到任何訊息。
而顧弦思忌憚的,卻不是蘇若南,而是跟著她一起出宮的伏壽。
伏壽向來機敏,若是在蘇淮哪裡探查不到訊息,必是要見一見蘇傅楚的,而顧弦思卻不想叫身上有傷的蘇傅楚此時回到平原侯府裡去受罪。
蘇淮如此無情,憑什麼叫她的阿楚忍著傷痛服侍在蘇淮的床前?
便是蘇淮死了,她也不會叫阿楚去給他跪靈的!
「你不許去。」
顧弦思攆走了前來送訊息的暗衛,霸道地看著蘇傅楚道,「在傷好之前,你不許踏出寢殿半步。」
蘇傅楚輕笑一聲:「怎麼,公主如今打算將我鎖在身邊了嗎?」
顧弦思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蘇傅楚,在蘇傅楚疑惑的神情中,突然起身往外跑去。
沒過多久,顧弦思拖著一條兒臂粗的鐐銬走了回來,身後跟著花蔓和月明,她們手中拉著的,卻是身著西院公子慣有的一身輕紗,一臉窘迫的藍穹。
蘇傅楚的額角抽了抽,咬牙道:「公主不是說,廢掉了西院服侍的規矩了麼?光天化日之下,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藍穹不語,偷偷伸手扯了塊幔帳將自己遮住。
顧弦思卻滿意的對著藍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到床榻旁邊,然後指了指剛剛被她丟在地上的鐐銬道:「你是自己來,還是叫本公主幫你?」
藍穹瑟縮了一下,臉色緋紅,結結巴巴:「公,公主,屬,屬下是哪裡得罪您了?」
顧弦思叉腰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麼嬌羞做什麼?又不是真要你怎麼樣!你若是不乖乖聽話,等會被人強請了去給蘇淮治病,可別怪本公主不幫你。」
藍穹兀自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