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大小三軍,撤了宋圍,去找晉重耳算賬!“等我打敗了晉軍,還怕殘宋能跑到哪裡去?”
鬥越椒在一旁勸道:“吾王曾再三叮囑‘不可輕戰’,若元帥要出戰,還得先稟報大王,得到許可才行。況且齊、秦二國曾為宋求情,因元帥不答應,必然會派兵助晉。我國雖有陳、蔡、鄭、許相助,恐怕也不是齊、秦的對手,必須入朝請添兵增將,方可與晉軍對敵。”
成得臣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那就麻煩大夫跑一趟,越快越好。”
鬥越椒領了元帥將令,徑直來到申邑,面見楚王,奏明請兵交戰之事。
楚王一聽,頓時怒目圓睜,呵斥道:“我早告誡不可與晉軍交戰,子玉卻執意要出師,他能保證必勝嗎?”
鬥越椒連忙回道:“得臣有言在先,‘如若不勝,甘當軍令’。”
楚王心裡雖不樂意,但還是讓鬥宜申率領西廣之兵前往增援。楚兵有二廣,東廣在左,西廣在右,精銳都集中在東廣,此次只分撥西廣之兵,不過千人,且並非精兵,可見楚王對這場戰爭心存疑慮,並不想多發兵力。
成得臣之子成大心,聚集了本宗族人,約六百人,主動請求助戰,楚王也應允了。鬥宜申同鬥越椒領兵到了宋地,成得臣見兵力稀少,心中愈發惱怒,卻仍嘴硬道:“即便不添兵,難道我還勝不了晉軍?”
當日便會合四路諸侯之兵,拔營起寨,氣勢洶洶地朝晉軍殺去。這一去,可正落入了先軫的圈套。髯翁有詩云:
久困睢陽功未收,勃然一怒戰群侯。
得臣縱有沖天志,怎脫今朝先軫謀?
成得臣率領西廣戎車,加上成氏本宗之兵,親領中軍,命鬥宜申率申邑之師,同鄭、許二路兵將組成左軍,讓鬥勃率息邑之兵,同陳、蔡二路兵將組成右軍,如狂風暴雨般,直逼晉侯大寨,分三處屯紮下來。
晉文公召集諸將商議對策。先軫鎮定自若地說:“咱們本就打算引楚國前來,好挫其銳氣。況且楚國自伐齊圍宋至今,軍隊早已疲憊不堪。此戰必與楚決一雌雄,切不可錯失良機。”
狐偃卻另有顧慮,說道:“主公昔日在楚君面前,曾許下諾言:‘他日治兵中原,請避君三舍’。如今若與楚交戰,便是失信。主公向來不失信於人,難道要失信於楚君嗎?依我之見,必須避讓楚國。”
眾將一聽,都面露不悅,紛紛說道:“以君避臣,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不行,絕對不行!”
狐偃連忙解釋:“子玉雖剛愎兇狠,但楚君的恩情不可忘卻!我們避讓的是楚君,而非子玉。”
眾將仍不放心,又問:“倘若楚兵追來,如何是好?”
狐偃微微一笑,說道:“若我軍後退,楚亦退,宋國之圍必然解除。若我退而楚進,那便是以臣逼君,過錯在楚。到時我們被迫反擊,將士們滿懷憤怒,而楚軍驕縱輕敵,豈有不勝之理?”
文公思索片刻,點頭道:“子犯之言甚是。”傳令:“三軍俱退!”
晉軍後退三十里,軍吏來稟報:“已退一舍之地矣。”
文公搖頭道:“未夠。”又退三十里,文公依舊不許駐軍,直至退了九十里,到了城濮之地,恰好是三舍之遠,才下令安營紮寨,讓士兵和戰馬好好休息。
此時齊孝公命上卿國懿仲之子國歸父為大將,崔夭為副將;秦穆公使其次子小子憗為大將,白乙丙為副將,各率大軍,協同晉師共同對抗楚軍,都在城濮紮下營寨。宋國之圍已解,宋成公亦派司馬公孫固到晉軍拜謝,順便留在軍中助戰。
卻說楚軍見晉軍移營退避,都面露喜色。鬥勃說道:“晉侯以君避臣,這對我軍而言亦是榮耀。不如就此收兵回國,雖無功績,卻也可免獲罪。”
成得臣卻怒目圓睜,吼道:“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