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張大嘴巴親眼所見。又豈會有錯?我們家旺財傷得特別厲害,能不能熬過今晚還很難說!”
瘋麻氏冷冷一笑,道:“靠山屯養貓和養豬的人家多的是,那張大嘴巴說大話是出了名的,他說的話又豈能作準?再者你家旺財本是條癩皮狗,說不定是自己碰傷。你這潑婦倒反賴上了我們,妄想給你家那條人見人厭的東西榨回一點狗食。”苟潑嫂滿臉暴戾之色,厲聲吼道:“放你媽了個臭狗屁!你竟敢叫旺財癩皮狗?叫它人見人厭的東西?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了,要叫老孃給你來一場超度--”瘋麻氏面色全變,也怒吼道:“你個賤婦賊婆拿個破掃帚就敢到這裡來施威耍橫,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姑奶奶是誰?還敢在姑奶奶面前自稱老孃?就你生的那張狗臉吧,還敢嘲笑麻桶,呸,不知羞恥!”
苟潑嫂被氣得三尸暴跳,七竅生煙,她雙目盡赤,氣喘吁吁地說:“我操……我操……我操你……”一口氣接不下去,便咳嗽起來。麻統怕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忙在一旁打著圓場,道:“苟家嫂子,我看你真的是誤會了,實在不行把’黑子‘和’阿花‘叫出來問問。”瘋麻氏氣呼呼道:“把兩個畜生叫出來,給這賊婆子看,她不想折騰嗎,姑奶奶今兒就陪她玩到底。”麻統連連點頭,忙向後院的欄舍走去,不一會就趕著小花貓和黑毛豬行了出來。瘋麻氏向著它們道:“阿花、黑子,你們兩個老實回答,有沒有咬傷眼前這個賊婆娘家的癩皮狗。”那小花貓和黑毛豬耷拉著眼皮,滿是睏倦之態。小花貓繞著苟潑嫂走了幾圈,“喵喵”地直搖頭。黑毛豬則前蹄扒地,呼呼地吼叫著,看得出其中敵意甚濃。
苟潑嫂看著它們,眼中如欲噴出火來,不由得恨聲道:“好,很好,兩頭畜生不認賬,跟它們的主人一樣,為了旺財,老孃今兒豁出去收了你們這一窩子畜生。”說著揮起掃帚,也不辨人獸,照著對方就是沒頭沒腦的一陣亂打。麻統距離最近,頭上首先中招,不由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瘋麻氏虎吼一聲:“敢傷我老爺們,姑奶奶活剝了你。”瘋也似的撲了上去,照著苟潑嫂臉上就是一陣狠抓狂撓。小花和黑子也不甘落後,小花縱身一躍,便將苟潑嫂手中的掃帚撲掉,黑子吼叫著直衝過來。麻統見了這般情狀,不由得駭撥出聲。
只聽得苟潑嫂發出殺豬似地長聲慘呼,黑子這一嘴將她拱得撞在了五六米外的牆壁上,直震得牆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將下來。苟潑嫂一屁股坐倒在地,披頭散髮,形容慘厲,喊道:“出人命啦!殺人啦!我要報官,將你們統統抓進大牢,我要你們不得好死!”瘋麻氏冷冷地看著她,不發一言。麻統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阿花和黑子不住地齜牙咧嘴,躍躍欲試。
苟潑嫂臉上肌肉扭曲,連哭帶罵:“操你媽的,老孃和旺財被你們四頭畜生欺負成這樣,老天還長不長眼了!今兒要不賠我三百兩銀子,老孃寧可上京告到皇帝老兒那,也要端了你們這一窩子畜生。”麻統身軀微抖,向前幾步,打著哈哈道:“苟家嫂子,您消消火,大家都是鄰里鄉親,有話好好商量。”苟潑嫂惡狠狠道:“沒有三百兩銀子,就用你們一家的狗頭商量。”瘋麻氏在旁一字一句道:“我要是有三百兩銀子,寧可餵豬喂貓或者去死也不會給你!”苟潑嫂面孔漲得通紅,突然間站起身來,抓住瘋麻氏的衣袖,陰森森地道:“好,很好,那我們都去死,去跳水,你有膽沒有?”瘋麻氏冷沉的道:“怕了你,我就不是老孃們。走!”也不顧麻統和阿花、黑子的驚呼阻撓,當下二人便向村頭的湯稀河趕去。
不一會,便來到湯稀河邊。苟潑嫂嘴角微微抽搐,更沒有絲毫猶豫,抓起瘋麻氏的左手便一起跳入河中。河水甚深,二人都不通水性,被潛流一衝,便立足不定,一股股水往她們口中鼻中急灌。苟潑嫂陡然抓住瘋麻氏的衣服,在水中掙扎了幾下,順勢摸到岸邊,便爬了上去。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