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曉將看到的東西用照相機還有筆記錄了下來,挨家挨戶進行訪談,對本地教育情況做了一定了解。與之相比,林雨家的住的二層小樓堪稱豪華,而非貧困。她本打算在用一週時間,將幾個村子粗略看一遍,沒想到最後用了半個月,也只看到了極端貧困的冰山一角。
回到新安鎮之後,顧曉曉將蒐集的資料複製到筆記本上,進行系統整理。整理資料忙的天昏地暗時,門外傳來了有規律的敲擊聲。
顧曉曉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揉揉頸椎,這才起身開啟了門,林雨稍顯驚惶的站在門外,帶著祈求說:「顧姐姐,能請你幫個忙麼,我爸爸好像生病了,您能幫我一起把他送診所麼?」
林雨的話讓顧曉曉驀然想起一年多後林建民的惡疾,大病非一朝一夕之事,一般早早都會有徵兆。也許這次就是林建民發病初期,不過鎮上診所醫療裝置落後條件差,沒有診斷出來而已。顧曉曉腦海中掠過幾個念頭,跟著林雨下了樓,看著臉色發青緊咬著牙關的林建民蹙眉道:「我家中有長輩是大夫,看你父親這樣,最好直接打電話給縣城裡的醫院,到小診所恐怕無濟於事。」
得知要到縣城裡的醫院,林雨一下子六神無主眼神蒼白,還是顧曉曉拿出手機撥了120,叫了縣城裡的救護車。林雨又驚又怕,守在父親身邊,既怨恨他只知喝酒賭博對她們姐弟戀不聞不問,又怕父親走了只剩下她們姐弟,在鎮上被人欺負。種種念頭交織在一起,讓她像霜打的茄子。
林雨弟弟年紀小一些,對父親似有怨懟,陰沉著臉全然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擔心倒沒多少。聽著他扯著林雨的衣角說錢,顧曉曉大概猜出,他應該是在為錢憂心。
姐弟倆推推搡搡很自然將期盼的目光落在了顧曉曉身上,她則忙著手頭的事等著救護車到來,同時給林老三打了電話,讓他來解決家務事兒。
林老三看到大哥的模樣唬了一跳,心裡一百個不樂意插手,這種關頭他一個做叔叔的又不好離開。救護車來後,顧曉曉並沒跟著過去,這一夜小樓裡就她一個人,她特地將門窗鎖的嚴實。
到了第二天,林雨回來拿東西眼睛紅通通的,顧曉曉問了句,林建民在醫院做了全身檢查,胃部有陰影疑似腫瘤。不過醫生寬慰家屬,就算查出來也是早期,治療好的機率很大。林雨回來,為的是拿農村合作銀行醫療本。顧曉曉只是房客,言語上表達了幾句關懷後,沒再說什麼。
林雨在屋裡待了好一會兒,像是在跟什麼人通電話,聽著並不真切。要不是林家的話機擺在窗戶邊上,顧曉曉連林雨打電話都未必知道。
劇情在這裡轉了個大彎兒,林雨父親的病提前一年查出來,顧曉曉和秦朗也提前走到了離婚的邊緣。顧曉曉頓時好奇,接下來的的劇情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到了第三天檢查結果出來了,林建民的並且確認為良性腫瘤早期,及時幹預治療的話,治癒希望很大。但是手術費成了難題,林老三已經墊付了幾百塊錢的檢查費,並不願出高達數萬的手續費,林雨愁雲慘澹連她弟弟都面露慘然。
因為暫時沒錢動手術,林建民又回到家中,他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無精打採沒什麼精神。疾病折磨的不止是人的身體,還有意志和精神。醫生將林建民的病,歸結於不合理的作息和飲食習慣,他這幾日恍恍惚惚,也不再去打牌了,整個一樓靜的可怕,好像沒人一般。
直到初九那天,林雨一大早就出門,滿臉紅暈帶回來一個西裝革履上衣口袋裡還插著支鋼筆的青年人。
顧曉曉一直在二樓窗花前看著,來人還沒有抬頭,她就從對方的熟悉的身形中看出七八分來。待那人開口說話,顧曉曉確認是秦朗無疑。
在幾百里外的地方,和名義上的丈夫相遇,天下無奇不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