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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父親審問女兒時,三老爺並不在場,但是女兒犯了錯,他事後跟著被責罰,對此一清二楚。他雖然耳根子軟,也心疼這個在他心中十分優秀的女兒,但也不會因此顛倒黑白,被柔姨娘一句話給帶過。

三老爺嚴肅的背過手,往後退了一步:「柔姨娘,府中迎來了翼王。乃是天大的殊榮,你教養女兒不周,且閉門思過吧。」

按理說塗藍芸被送到家廟,三老爺還有宋氏都要背上一個教養不嚴的罪名,但是塗藍南澤念在府中剛迎來喜事,又是塗藍萱出了大力的份兒上網開了一面。為了不影響塗藍萱的聲譽,只能說塗藍芸突然惡疾,所以送到了家廟中,柔姨娘也藉此能繼續留在府中。

老爺子一直施壓,三老爺頂不住,雖然憐惜柔姨娘。仍是狠心下了禁足令。

偌大塗藍府,真正憂心塗藍芸安危的,只有少數幾個,塗藍南澤當機立斷斷了她的翅膀,將她困在家廟中,免得讓塗藍家淪為笑話。

一層秋雨一層涼,夜裡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落在屋脊的瓦片上就像動聽的樂曲。

塗藍家恰逢喜事,闔府上下精神抖擻,氣象煥然一新。與之相比家廟中則冷清的有些過分了。塗藍芸做女冠模樣打扮,臉色蒼白袖子空蕩蕩的,腕上沒有鐲子,釵環瓔珞也盡數摘下,整個人氣色陰鬱了許多。

天剛麻麻亮,天空還有些暗沉,家廟多青黑二色,秋日裡顯得分外寂寥。屋簷下積起了一小灘水,水珠順著房簷吧嗒吧嗒的落下。

說是家廟,廟裡不過一個兩個女尼還有一個年約五旬的僧人,冷冷清清格外淒楚。

塗藍芸進了家廟之後,被逼著抄寫家規,手腕都磨出了繭子,看守的僕婦還是板著臉,絲毫不為所動。塗藍家的家廟,以前也曾關過人,只是在這裡住久了,非瘋即傻,條件艱苦生病無藥,能消磨幾年已算是僥倖。

從立族到現在,家廟中還沒有重新走出去的犯婦。

塗藍芸望向塗藍府的方向,眸中閃過一絲怨毒,沒有她的阻攔,想必塗藍家已經贏得了鬥錦大賽,拿到了貢錦資格。

可惡,可恨,若不是塗藍萱從中作梗,她有何至於淪落到如斯境地。先是搶了紅葉錦的功勞,接著又靠著出賣她,得到了塗藍南澤的賞識,如此心機深重的女子,她先前真是太小看了她。

塗藍芸的指甲扣進了肉裡,風吹著破舊的窗牖,咯吱咯吱的響著。憑什麼塗藍萱可以得家主青眼,又能搶走紅葉錦的功勞,而她只能在旁邊看著,還被人關到了這地方。

別看家廟裡面破,但是外面守衛極其森嚴,比塗藍家的內宅守備還要嚴密。塗藍芸困在方宅之內,心裡則慢慢算著時間,再等五天。

若是沒有人接她出去,就代表柔姨娘求情失敗,她也該自謀出路了。

在天水城苦心經營這麼久,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塗藍芸並不願意捨棄這邊的佈置離開。

貓捉老鼠,需要將老鼠放在爪中逗弄才好玩兒。她本想看著塗藍家族如何在她手中覆滅,那些曾經害過塗藍芸的人,如何遭受報應。

但是現在沒機會了,塗藍芸摸了摸纖細的手腕,為她先前的安排慶幸,待她出去,定要向那些壞了她好事的人討回些利息。尤其是塗藍萱,塗藍芸將牙恨得直癢癢,怪不得她先前的計劃屢次失敗,沒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會是塗藍萱。

她著實太過小看塗藍萱了,本想放在最後的鼠兒,如今看卻該當機立斷,早點兒處理掉。她當場要是果斷些,在塗藍薇和塗藍蘿三人接連避過禍事時,就該警醒一些。

府中女紅連夜挑燈做衣服,緊趕慢趕改了又改,總算在上午時完成了顧曉曉交待的任務。將整齊疊放的寒衣翻了一遍,看著上面熟練不講花哨的針法,顧曉曉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