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著筆,埋怨為什麼要練書法;看著餐桌上的東西,我就會想,七寶要是在這裡,一定又會碎碎念,為什麼不能吃葷腥,她的病明明已經好了……走到哪裡,我都這樣痛苦,走到哪裡,我都放不開……”
他的手指,一遍一遍摩梭著她溼潤的嘴唇,“我沒辦法,所以我來,把你要回去。”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都要把你要回去。”
……
勃長樂批完奏摺,尋覓了半天也沒找到萱兒的人影。他不悅的心情莫名變得更加焦躁,肩窩的傷口隱隱作痛,招來殿內的宮女,一一盤問,等到問到可兒的時候,她的回答莫名讓他心裡一沉,賀蘭雪,賀蘭雪,那個收養她的人,跟她的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為什麼他會忽略了這個人,為什麼沒有想到他跟萱兒的心事有關,他天生有一種野獸般的奇異而準確的直覺,他們現在一定在一起!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現在在做什麼!他騰地一下子從座上站起,果決地走了出去。
“把你的劍給我!”他對著殿外守衛的侍衛說到,目光中有著一種壓抑的憤怒,他的心裡竟然有這樣一種預感,那個賀蘭雪,就是要從他身邊奪走萱兒的男人,這種對於情敵一定存在的天生的敏銳,讓他憤怒到不能自已!他能夠找到他們!不管他們現在躲在什麼地方!
黃昏中侍衛們面面相覷,對於皇帝的命令不能理解,失去耐心的勃長樂突然霍地一下抽出一個侍衛腰間的長劍……
他對於這宮裡瞭解到不能再瞭解,他們要見面,必然是要躲開別人的耳目,可是哪裡是最清靜最安全的地方呢?哪裡最靠近乾清殿?到了御花園外的一處偏殿,勃長樂看著那在門口當班一樣盡忠職守的內監,嘴角噙著冷笑,這裡原先是父皇的一個昭儀住的地方,但是那女人死了很多年,這大殿早已廢棄,這內監是哪裡來的?還未等他動手,身邊的侍衛已經上前將那內監拿下。那內監驚慌也不過一瞬,片刻後便垂下眼睛不作聲了。勃長樂看也不看一眼,徑直向內殿走去。身後的侍衛全都噤若寒蟬,不敢靠近,只因大曆皇帝此刻的面容實在陰冷的叫他們害怕。
勃長樂緩緩地迫近內殿,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在大殿光潔的地面上擦出點點的火星……
八二'VIP'
勃長樂一步一步走進去,他的思緒無比的清晰,憤怒的情緒早在踏進殿內的一剎那沉寂了下來,被他牢牢鎖在自己的眼底,胸口的火焰慢慢被冰封,當他看見萱兒站在大殿內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看似十分平靜地問她:“你在這兒做什麼?”
萱兒眉宇間有些微的驚訝,她只是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找到這裡來,更加想不到,他是專門為她而來。她匆匆行了禮:“奴婢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看見有人走進這廢殿,一時好奇進來察看一下。”
一時好奇?勃長樂突然覺得自己提著劍怒氣衝衝而來的模樣顯得有些可笑,而他的行為更是莫名其妙到讓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但這並不表示他真的相信她的說法。他眼睛在整個大殿掃視了一番,突然停頓在微微有些晃動的簾幕上。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笑容,但絕非是因為真的抓到她與人幽會的證據而高興,而是一種說不出什麼滋味的複雜,他提著劍,慢慢走過去,甚至回頭對著萱兒笑了一下,便輕巧地抬起劍,鋒利的劍尖異常緩慢地靠近簾幕。
萱兒看著他的動作,卻始終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譁——”鋒利的劍猛地一下子劃開那簾幕,勃長樂的瞳孔突然縮緊,後面竟然空無一人!
“陛下在找什麼?”
“朕在找什麼,你心裡不是最清楚嗎?”勃長樂嘴角的冷酷稍縱即逝,讓萱兒懷疑,在一個少年的臉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她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很無辜地看著皇帝,盡最大努力表明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