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1頁

擺了擺手,元宏道:「朕不願擾了昭儀午枕,你著人為朕更衣備輦。」

待元宏入了御書房,羽林中郎將蔣銀奇急忙忙伏身跪地向元宏行叩拜之禮。

得了元宏示意起身,見元宏於席間坐定,蔣銀奇便開口道:「臣擾了陛下午枕之機,陛下恕罪。」

元宏道:「若非要緊之事你豈會此時前來見朕?此間亦無旁人,你但說無妨。」

室內眾內侍皆已退去,只留三寶於一側為二人烹茶。

蔣銀奇垂首道:「陛下,臣譴去蠕蠕之人已回京了。」

見元宏並未出聲,蔣銀奇微微抬頭小心瞧了一眼元宏,又接著道:「為不令人起疑,臣只譴了幾名懂蠕蠕語的兄弟去了北漠之地,兄弟們這些時日明察暗訪,倒是得了些線索。」

元宏微微頷首,示意蔣銀奇繼續將所知之情道明。得了皇帝示下,蔣銀奇繼而又道:「那些蠕蠕老兵皆由一名為木紇奴的人所掌控,其人神眉鬼道,據說那蓋可汗亦敬其三分。」

「那木紇奴所收老兵皆為蠕蠕軍中所獲俘兵,多為西域蠻族之人,彼等本或被斬殺或被賣了為奴,然這木紇奴卻將那些彪悍之人收於麾下以僱傭之制令彼等為其效命。」

言語間蔣銀奇又瞧了一眼元宏,見其面有疑色,便繼續解釋道:「兄弟們得了此訊自是飛鴿傳書於臣,臣便令兄弟們喬裝以商人之身尋到了那木紇奴,豈料其聽聞往大魏派兵,便一口拒之,不論兄弟們許多少金其皆不允,兄弟們恐其起了疑心自是不敢多做停留,便日夜兼程回京復命。」

元宏聞言便緊鎖了雙眉,肅色道:「那蓋可汗前些年與其侄豆侖可汗鬥得兩敗俱傷,雖僥倖勝之卻亦是元氣大傷,此事定非其指示。」

蔣銀奇點了點頭,道:「陛下所言極是!那蓋可汗手下精兵良將所剩無幾,便是行了那大逆之舉亦無力窺我大魏寸土。臣細細想來,那些亡命之徒既為木紇奴手下,成事得手便該回北漠老巢才是,那日昌邑事發之後彼等往齊地逃亡只為混淆視聽,以此推測僱傭之人當非出於齊國…」

便是蔣銀奇不道明,元宏心下已做此判斷,這弒君暴徒既非出自蠕蠕亦非受僱於南齊,那答案已顯而易見。

三寶近前,小心為元宏奉了茶,退至一旁垂首而立。

望著几案上的茶盞,元宏對蔣銀奇道:「弒君奪位歷朝歷代雖屢見不鮮,朕卻未曾料自己會有此一遭。朕一直心中有疑,如今那南齊蕭昭業初登大寶,朝堂人心未穩,又怎會此時行刺於朕?依你方才所言,欲取朕性命的必是我皇族之人。」

轉頭對著三寶,元宏道:「宣任城王來見朕。」

乃因休沐之日,待任城王元澄得了皇帝傳詔入宮已是未正之時。

見元宏面色凝重,待入了坐,元澄小心道:「令陛下久候,臣有罪,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有何吩咐?」

得了元宏示意,蔣銀奇又將方才之言道於元澄知曉。待蔣銀奇言罷,元澄卻沉默下來,似在醞釀如何開口。

三寶又為元澄奉了茶,見元宏擺手示意,三寶自是會意,將茶爐與清水置於几案之上,便輕聲退出外去。

几案之上那盞茶水已由熱而溫,元澄方才開了口:「戰國之時那姬姓商子入秦助孝公行變革之事,革秦人戶籍、律法、軍爵、稅賦、土地、度量衡乃至民風民俗,雖將秦國推上強國之列,卻因其舉打壓舊貴而招彼等怨恨…」

元澄話至此便止了聲,元宏自已知其所指之意,那商子因行改革之舉而遭殺身之禍,元澄以此喻事,便是已言明弒君之徒當出自反對元宏漢革南遷眾人之中。

元宏正色道:「秦孝公用商子變法,移風易俗,民以殷盛,蓄積有餘,乃令秦可無敵於天下,成就秦之霸業。平城雖為龍地,稅賦卻多出河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