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寧先生所言的密信,老衲倒也知道幾分,問題就在於,只要被別人拿到信箋,這密信就有被破解的可能性。”
“哪怕這種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咱們誰也冒不起這個險啊。。。。。。”
崔永忠在朝堂上混了那麼些年,辦差的衙門又和吏部是兩隔壁,平素同僚們在一起喝酒飲茶,少不了也會說這些陰司的事情。
所以他對密信知道的還不少,但是不管密信做的再多麼巧妙,可還是有不少會被官府截獲,要不是這樣,吏部的人,又那裡來的新鮮事情顯擺?
所以他馬上就點頭贊成道:“瞭然大師顧慮的對啊,咱們要是失了先機,不但不能將逆賊繩之於法,甚至還會被人倒打一耙,說是咱們栽贓陷害。”
“從江州城到京城,走水路最快也得一個月的路程,咱們也不能打眼的走六百里加急,那樣一來更會被人盯住。”
“私下裡派人回去的話,又得要防備送信的人,路上被人襲擊。”
“其實下官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晏先生能在宣平侯府安插自己的釘子,那麼對方在晏先生身邊安插的釘子,恐怕會更多。”
“在這種敵我難辨的情況下,送一封記錄著所有秘密的信回京,實在太過冒險了,所以絕對不能寫信!”
晏十八聽完崔永忠的話,並沒有激動的替身邊人辯白,反而若有所思的瞧向齊玄輝,“王爺身邊的人,也需要小心留神才是,崔先生說的話,雖然聽的人心中越發沒底,少不了的起了猜疑之心。”
“但是俗話說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信還是不要寫了,不如選個心腹,再多派幾隊人馬迷惑敵人,還是送口信回京吧。”
“阿彌陀佛”瞭然大師宣了一聲佛號,主動請纓道:“這個口信不如就讓老衲來帶吧。”
“到時候老衲跟那幾隊回京的人馬,一同出發,想必宣平侯府的注意力,都會被他們所吸引,不會懷疑到老衲這個遊方和尚頭上的。”
“大師的身份擱在那裡,世人只會覺著您是超脫俗世外的高人,怎麼也想不到,您會牽扯到這些事情中的。”
“這樣看,您還真是捎口信的不二人選,咱們到時候在另外的人馬上,再故弄玄虛下,藉以吸引宣平侯的目光,那您可就更安全了。”韓寧拍手囋好,覺得這樣的安排,算是眼前最穩固的了。
齊玄輝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瞭然大師已經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接下來留在江南的意義,著實不是很大。
若真能順利的將訊息送進京中,也合了他當初帶大師過來的意思了。
不得不說,瞭然大師說話的份量,絕對要比孟澤朗所說的要重的多。
齊玄輝幾乎可以想像的到,齊玄禛在聽到了然大師的彙報後,會是怎樣的精彩表情了。
其實按理來說,寒寧先生才是最好的人選,這位是齊玄禛最信任的心腹。他說的話。齊玄禛必然是全然相信。
但一來齊玄輝不願意因此,讓齊玄禛覺得,自己是藉故將人支走。
二來,後面的需要辦的事情還多著呢。寒寧先生這麼好使的苦力。放走了也著實可惜。
所以。相對來說,瞭然大師就成了最好的人選了。
定好了由誰來送這個口信,齊玄輝極為認真的吩咐道:“這裡一定要保護好。絕對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出問題,千萬不能因為快要看到曙光,就掉以輕心了。”
“晏先生,你私下裡還是得跟他們好好的提個醒,以前是怎麼防備的,現在還是怎樣防備,不但如此,還要比先前更精心才行。”
“咱們今天休整一晚上,明天天不亮就回程。”
齊玄輝聽崔永忠和晏十八這般一說,本就對身邊人不大放心的他,心中就越發沉甸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