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長子的舉動已經越線太多了。
以前從來沒人在她跟前提起這些事情,而她久不理事,也造成了警惕心的喪失。
可今日崔婉清隨意的幾句話,卻讓崔老夫人突地發現,過了這麼些年,當今聖上的皇子越來越多,長大成材的也不少,這也就意味著,儲位之爭更加的變幻莫測了。
想到自家相公的臨別警言,崔老夫人絕對不能讓長子拖著整個崔家,去賭博!
從龍之功,可從來就不是那麼好得的。
“芙蕖,你親自去外院,請了大老爺過來。”崔老夫人突地的睜開雙目吩咐道。
但很快她便加了一句:“不,請大老爺去祠堂見我,我在那裡等他。”
“去請了舒媽媽過來,就說老身要按品大妝!”崔老夫人對白茶吩咐道。
崔永信今日正逢休假,得了母親傳喚的訊息,他和崔老夫人的感情甚好,也不敢讓親孃久等,稍作收拾,便帶了兩個貼身長隨,跟著芙蕖來到了崔家的祠堂。
崔家的祠堂,地處崔家東府的東北角,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不過修繕的很勤,門窗棟樑上的漆水,都是嶄新的,色澤也不是以往的正紅,而是略微深沉些的硃紅,看著就是肅穆莊嚴之地。
祠堂乃是崔家重地,這個院子裡的下人,可也不少,而且因為差事的重要,月錢也比一般的僕役要多些個。
門口伺候的婆子,剛才將崔老夫人迎了進去,這遠遠的又看見了自家大老爺,心中暗暗想著,不知府裡又發生了何時,難免面上就帶出幾分驚慌之色。
崔永信官場上浸淫多年的人了,一眼就瞧出不對,扭臉對身後的長隨吩咐了幾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發抖的婆子,這就率先進門了。
這後面的長隨伸手在荷包裡去了一兩碎銀子,扔在婆子的面前,沉聲吩咐道:“大老爺賞你的,管好你的嘴。”
也不再往裡頭走,就站在大門口四處打量著。
崔永信這會心裡也是好一陣子嘀咕,他對自己的親孃還是很瞭解的,這位老太君不是個多事的人,平日裡跟自家媳婦兒也相處得好,甚少正兒八經的跟自己說些什麼事情,像這樣將自己請來祠堂說話,更是從沒有過的事兒!
“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跟我昨日說九丫頭的事情有關?當年我順著西府的意思,冷了明安侯府,她老人家雖然沒有當面明說,但心裡很有些不願意,這次莫非是看出了我的企圖?不願意讓我這般行事?”崔永信也只能想到這些。
他還不知道,這自家親孃一會要跟自己說的事情,可要比這個事兒大得多得多了。
崔永信進了大開著的祠堂大門,只見迎面便是幾百個先祖家人的牌位,層層疊放,老祖的畫像掛在正中央,兩邊掛著的,分別是二代祖和三代祖的畫像。
崔老夫人到得早一些,早就上了高香,這會祠堂裡香燭,長明燈都亮著,瞧著倒是雲霧繚繞,氣氛越發的莊嚴了幾分。
崔永信先從舒媽媽手裡接過了三炷香,對著牌位三偮首,將香湊在燭火上點燃,插進赤金雙鼎大香爐中,復有站在跪墊之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這才又面向崔老夫人,躬身問安。
起身一看,他有點怔神了,只見自家孃親居然穿的是一品誥命正妝,神色間好不嚴肅。
“孃親,這是出了什麼大事?竟讓您如此鄭重其事的大妝而來?”崔永信脫口問道。
崔老夫人瞧著兒子,擺了擺手,舒媽媽便帶著祠堂裡的下人皆數退了出去,到門口,邊喝芙蕖合力將大門閉上,兩人遠遠的走出數十步,就站在那裡守著,為屋裡的娘倆做個哨探。
這兩人都是崔老夫人第一信任之人,更是深諳為奴之道。
舒媽媽今日不在老太君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