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的兩個字,越琢磨心越涼。來找他就是不想和他繼續冷眼相對的,她都豁出去了,可他還是一步都不肯讓,到底是想怎麼招?顏夕沐乾脆扔了毛巾,就那樣溼噠噠的站在客廳中央那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地毯上。
“你真的要和梁韶雪訂婚?”顏夕沐凝視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緊握成拳頭的雙手,洩露著她此時的緊張。
喬駱勳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端了一杯熱茶給她,杯口有嫋嫋的熱氣,幾乎遮住了她的視線。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那我該關心什麼?”顏夕沐冷著聲音反問。
“你自己。”
“那你又為什麼託我下水?”帶著我見鍾靜唯,讓她誤以為你為了我放掉梁韶雪,甚至連我自己都忍不住的想要誤會……
喬駱勳垂下眼瞼,像是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輕聲道:“你想太多了。”
緩緩的語速,毫無感情的語氣。顏夕沐惱羞難耐,氣憤的把杯子打落在地上,純白色地毯瞬間撒上茶色汙漬,“混蛋!”
顏夕沐扔了手裡的毛巾,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喬駱勳站在視窗看著漸漸沒入雨霧的人影,撥了一通電話。
“給顏夕沐配部車,現在就來林路這邊接她。”
春天的雨,很細很密,顏夕沐不知道她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總是沒著她的眼睛,害的她看不清前路。從他家跑出來,連傘都沒有,路上的人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她記得以前的他們不是這樣的,雖然他一直不愛說話,喜怒不形於色,可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任她在雨裡走著也無動於衷。
從國外回來的這一年間,賭氣一般,他冷淡的對她,她也故作和他形同陌路。她在Q島,他在京城,能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之又少,而為數不多的見面,要不就是公事公辦的說話,要麼就是漠視的擦肩而過。
忽然,雨不再落在她身上。顏夕沐回頭,看見了喬駱勳的助手。
“顏小姐,這部是配給您的車,我送您回去吧。”陳特助恭恭敬敬的說。
顏夕沐看著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轉告你老闆,我不需要。”
“顏小姐,這是關總的意思,他說您要在京城留一段日子,有輛車方便點兒。”
可是顏夕沐完全不理會,加快步伐走著。頭上不再有雨傘,而車子卻一直緊隨身後。
“哈哈!”
顏夕沐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人家有婚約,她明明一清二楚,還這樣沒臉沒皮的跑上門來問,的確很不自量力!娶,或者不娶,都和她沒關係,她有什麼立場來質問?喬駱勳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些不是她該關心的。她只要知道結果就行,而這個結果不是讓她來反駁的。
顏夕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後甚至雨都停了,她還在走著,雙腿像是機械一樣,已經不受她控制。
回到酒店,已經是深夜。這天夜裡,她發燒了。
第二天早上,關總在酒店大堂左等右等,眼看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顏夕沐卻遲遲不下來。撥了電話過去,她幾乎說不出話來,聲音嘶啞的要命。關總看著她病怏怏的樣子,準了她一天休息。
顏夕沐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中間灌了藥和水,熱度是退下了,喉嚨卻還是腫的厲害,咽口水都覺得疼。
傍晚的時候,關總來看她,逼著她吃了一碗完全無味的清粥。
“不是讓人給你送車,怎麼不要?”
顏夕沐顧不得去糾結到底是誰的意思,只想把昨天的事情徹底翻篇,她一絲一毫都不想記起。
“想走走,呼吸一下京城的空氣。”顏夕沐故作輕鬆的說。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努力說服關總,她已經徹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