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拉著老瘋子走出木屋,向綠頭巾報備了幾句,綠頭巾撐著後腰難看的點點頭。
麻子便帶著瘋癲老人走出刀華幫,穿行在城西貧民區的小巷中,這是她經過上一任搭檔的事後獨自摸索出來的道路,雖然會繞一圈,但是卻安全許多。
途中,麻子的手指凍得發紫,但她依然拿出小刀,閃過狠色,將自己和老瘋子的衣袍割爛。
這樣看起來更為可憐,也更容易激起路人的同情心。她又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木板,上面寫著:“我是聾啞人,無法說話,請幫助我。”
她又用小刀刻畫補充道:“他是瘋子,請給予一點幫助,我們正在度過難關。”
麻子和瘋癲老人緊緊依偎著,在寒冷的街頭緩緩行走。城西的街道行人稀少,少見的幾個行人也都行色匆匆,但卻極少有人停下腳步給予乞討的施捨。
這是麻子熟悉的景象,城西的貧民區早已習慣了像她這樣的乞討者,見得多了,便沒有了同情心。
劃破衣衫後,她和瘋癲老人顯得更加破敗,衣衫襤褸,身上佈滿了霜雪,臉上滿是疲憊和痛苦,然而即便如此,路過的行人依舊很少有停下來施捨的。
偶爾,還是有一些路人駐足,低聲議論著她們的狀況。有的人對她們投以同情的目光,有的則是不屑一顧,甚至指指點點,嘲笑她們的狼狽模樣。麻子並沒有理會這些目光,也沒有改變表情。
她的目光始終鎖定著前方,城東的街道與城西截然不同。那裡的行人出手闊綽,尤其是那些商賈和貴族子弟,成人禮、婚嫁慶典或是節日宴會,往往意味著更高的施捨,特別是對於那些貧困而可憐的人。
麻子的目標很明確,她要往城東走。那裡,施捨的錢財更為豐厚,尤其是在這樣的大雪天,許多人會帶著愧疚和憐憫,給予她一份錢財。
麻子緊握著瘋癲老人冰冷的手,心跳稍微加速,步伐依舊穩重,穿行在寒冷的街道上。她的眼中沒有太多表情,但心中卻在默默計算著,距離城東的距離已經不遠。
石橋橫跨在城西和城東之間,這座橋見證了兩邊無數人的往來,而今天,因為城東兩家修煉豪門的成年禮慶典,緋泉城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能前往城東。
橋上的守衛也被撤走,麻子低頭看了看橋下那條穿過城中心的護城河,儘管冬天已經到來,但河水依舊清澈見底,波光粼粼,反射著淡淡的藍光。
她心道,真美啊。
麻子牽著老人的手,逐漸走入城東。城東的一切與城西截然不同,這裡的繁華令人目眩。
車馬如龍,街道兩旁的建築都比城西要高大豪華許多,街道上車水馬龍,衣著華麗,燈火輝煌。
麻子每年都能來到這裡一次,但每次走進這片區域,仍然會感到震撼。
這裡的一切,與她所在的貧民區有著天壤之別,這真的是在同一座城嗎?
她眼中流露出一種落寞,這座城的繁華,與她無關。
隨即她手中捧著的碗傳來的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低下頭,一塊散發黃金色澤的黃金落在碗中,那是一塊指甲大小的黃金。
隨著第一個人開始放一些‘善款’,碗裡的錢財漸漸增多,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前來施捨,麻子一一鞠躬,並且以唇語道謝,感激那些好心的人。
她知道,這些施捨對於她來說是難得的機會,尤其是在這座奢華的城池中,像她這樣的人不過是成千上萬的乞討者中的一個。
隨著錢財漸漸堆滿碗底,麻子找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將這些錢財放進鞋底。
儘管鞋底凹凸不平,硌腳不舒服,但它們卻是她全身最安全的藏匿之處。她站起身,帶著瘋癲的老人繼續走進成年禮慶典的區域。
這裡的景象愈發熱鬧